柳花红道:“我本无意为难二位,但凌爷乃朝廷钦犯,便算在下肯放人,料来这山上的大内侍卫也未必答应。”
凌钦霜吃了一惊,道:“大内侍卫?”
柳花红道:“凌爷一马平川,如入无人,却不知掌下所毙,皆是同僚么?”
凌钦霜道:“‘同僚’二字,不敢承当。在下上山,未杀一人。”
柳花红道:“是么?”
凌钦霜想到他日间调度官兵之事,不由道:“你与内卫又有何瓜葛?”
柳花红道:“真人面前不说假话,在下确与内卫颇有交情,此番南来,也多承大伙儿鼎力相助,方能事半功倍。”顿了一顿,忽深深一揖,说道:“凌爷,在下有一事请教。”
凌钦霜道:“什么事?”
柳花红沉声道:“慕容云卿前辈的临终遗言,不知可否相告?”
凌钦霜闻言又是一震,脱口问道:“这可是令尊之意?”
柳花红叹道:“十数年前,家父与慕容世伯以剑相交,以义相结。世伯于剑一道无所不精,家父得蒙指点数日,受益匪浅,经年无以或忘。日前忽闻世伯重现江湖,家父昼夜不休,赶赴双桥。不意世伯驾鹤西归,适时家父受困汪府,抽身难顾,后闻噩耗,哀痛无已,遂闭关礼佛,再不出世。”
凌钦霜闻言惨然色变,半晌无语。
柳花红续道:“在下却难断对慕容世伯仰慕之情,得闻世伯仙逝之时,唯凌爷在侧,故拟求凌爷相告,以遂世伯未尽之愿。”言罢又是一揖到地。
凌钦霜听他所言情辞恳切,尚未开口,婉晴已将铁链拉得呛啷作响,哼道:“花言巧语,那这算什么?”
柳花红叹道:“但为君故,出此下策,实不得已。”
婉晴蹙眉道:“与我何干?”
柳花红道:“只因在下受人之托,暂留姑娘于此。故而便算坦然相求,所言亦难取信。”
婉晴道:“你既知难以取信,还罗嗦什么?”
柳花红道:“姑娘扪心自问,连日以来,在下可有丝毫无礼之处?”
婉晴道:“干么问我?”
柳花红道:“但教凌爷知晓在下一片诚心。”
婉晴哼了一声,道:“凌大哥,你别信他。”
凌钦霜沉吟未语。
柳花红忽道:“凌爷当日抱恙太湖,曾有一名黑衣人深夜造访,不知是也不是?”
凌钦霜惊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