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清道:“怎么找你?”
龙归哈哈一笑,朗吟道:“黑煞有损,血舞乾坤。天人枕戈,宗复归勋。适时贫道自出。”
东方微微泛蓝,不知不觉间,天已亮了。
五人步履沉重,返回来船,并立船首,不发一言。浪涛低吟,海螺呜咽,“锁龙号”百部水车齐转,巨帆无风自动,破开水面,驶向远方。
望着湖面由暗而明,岛屿轮廓渐晰,方白玉叹了口气,哽咽道:“阿萨布英灵未远,张徊尸骨难觅。传令下去,三军挂孝三日,以慰二位兄弟在天之灵。”
陆太虚道:“可否派人去请阿塞布,为兄长守孝?”
方白玉道:“阿塞布辗转各地,又非我教之人,不必了。”
陆太虚凛遵。
方白玉默然半晌,忽道:“因本座一己之私,而致身陷危境,折损手足。诸位日后须当为鉴,莫因亲情乱神,莫因私利乱性,莫因胜负乱谋,莫因家国乱志!”起初语气平和,待到后来,声色俱厉,目中杀气隐隐,倏尔举起手来,势如长剑划落,狠狠一拍,船舷木屑纷落。
船头一时寂然,唯余水浪波波之声。枯立半晌,方白玉缓缓道:“甘老以为,龙归之言可信么?”
甘思远道:“可信。”
方白玉道:“何以见得?”
甘思远道:“凭心。”
方白玉望他一眼,不置可否,转头道:“陆军师以为呢?”
陆太虚道:“断不可信!”
方白玉道:“何以见得?”
陆太虚道:“因势。”
甘陆二人互视一眼,目光相交一瞬,似有千言万语。
方白玉眼望二人,缓缓道:“此贼深谙天道,杀伐决断,冷血无情,且文韬武略,均堪绝顶,实是劲敌。便至眼下,本座尚不知他定此赌约之意。”
简清喝道:“便会废话连篇!一年之后,洒家定叫他命丧皇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