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成又道:“二老性子火爆,骤闻婉儿死讯,岂有不拼命之理?北斗阵法最忌心浮气躁,如此方为所趁。”
蓝星影大觉有理,道:“依叔父之意,楚天渊为激怒二老,方捏了造婉儿死讯?”
萧成道:“二贼素来奸狡,不可轻信。魏雍容那小子却是草包一个,当此情形,断无扯谎之理。”说到这里,向凌钦霜道:“我问你,他都说了些什么?”
凌钦霜心中一颤,垂头叹了口气。
萧成见他支吾不语,大为不耐,方要发作,蓝星影拉了拉他,道:“弟弟重伤未愈,不宜劳神。”
萧成哼了一声,道:“我这便去召集谷众,待拿了楚、魏二贼,必将他碎尸万段!星影,你便留在此处,等他痊愈,便来会合。”
蓝星影应了。萧成随即自出舱去。
凌钦霜忽地想起一事,寻到那张纸,见已为浸得稀烂,再也辨不得字迹,微微叹息。
蓝星影替他把过脉,微笑道:“楚天渊掌力非同小可,尚需静养几日。”
凌钦霜默然半晌,问道:“姊姊如何寻来的?”
蓝星影默然半晌,叹道:“此番为了婉儿,剑谷几乎倾巢而出。大伙儿都是初次出谷,但见事事新奇,更不知钱财一物,也惹了不少麻烦,闹了不少笑话。待得谷众大抵知悉世故,便分头追踪。那日接到北斗二老传信,大伙儿赶奔苏州,不意到得河边,二老已然奄奄一息,只将婉晴死讯道出,便双双而逝。我们见你漂在河中,便即救起。”
过了一阵,凌钦霜但觉胸口作痛,便即歇息。蓝星影见他神情沮丧,言语之中颇为落寞,大概料知原委,叹了口气,便出舱去了。
凌钦霜静养一日,疼痛虽减,却心烦意乱,夜不能眠。这日曙光微露,便即出舱。但见烟水茫茫,小舟泊岸,岸上野花飘香,却是个极静谧之所。
蓝星影独坐垂钓,见他出来,怪道:“出来作甚,当心受凉。”
凌钦霜只道无妨。蓝星影却执意扶他回舱。凌钦霜拗不过,唯有依了。过了一会儿,凌钦霜忽闻一阵香气,却见蓝星影端了盘鱼笑吟吟入内。凌钦霜尝时,只觉肉汁鲜美,细嫩滑腻,吃了几口,蓦地想起当日船上与婉晴的日子,不觉投箸,呆呆出神。
蓝星影道:“你怎么了?”
凌钦霜道:“我吃不下。”
蓝星影见他神情,叹道:“你必吃过婉儿的鱼了?”
凌钦霜啊了一声,道:“你怎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