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渊闻言眉头微皱,若有所思。
婉晴漫不经心道:“中吉终凶,你们又无大事可图,何虑之有?”
魏玄贞正色道:“我们正在干一件大事,此事关系天下气运……”说到这里,忽听楚天渊重重咳嗽一声,猛觉失言,慌忙闭口,瞪着婉晴,目光百转。
婉晴哦了一声,佯作惊惧,道:“什么?那婉儿便告辞了。鸿鹄之志,燕雀岂敢枉自猜度,我可不想把好好的吉运变成凶兆。”说罢起身,忽地脚下一滑,便向楚天渊身上跌去,楚天渊眉头一皱,随手扶了一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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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晴一跃而起,回眸一笑:“多谢楚叔叔。”便出舱了。
婉晴走到拐角,向凌钦霜做个鬼脸,径自去了。凌钦霜则侧耳凝听内中动静。
过得片刻,却听魏玄贞长舒一口气,道:“丫头可走了。”
楚天渊道:“那便就寝了。”
魏玄贞道:“这卦算的,叫我如何睡得着?”
楚天渊缓缓道:“我也觉得蹊跷,那丫头似乎察觉到些什么?故意套我们的话。”
魏玄贞道:“可她去了,咱们也没说什么。”
楚天渊道:“没说什么?若非我拦着,哼……”
舱中寂然半晌,魏玄贞道:“可这‘讼’卦……”
楚天渊道:“你忘了卦辞尚有‘利见大人’之言么?明日便抵苏州,想来雍容已与孟仙游打了招呼,且自养足气力,准与不准,到时自知。”
魏玄贞道:“谋反之事如此周密,尚且功亏一篑,你这大事更无半分把握,只怕……”
楚天渊喝道:“天罡公天机谶语,焉有妄言?此事必践!”
凌钦霜听舱内再无声息,便自悄声离开,回舱却不见婉晴,正自惊疑,却见婉晴冲进门来,叫道:“快走!”凌钦霜不及细问,已被拉出。
方到甲板,便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,但见船头火光熊熊,噼啪作响,几名舵手身陷火中,挣扎呼喊。
凌钦霜惊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婉晴急道:“别问,快走!”拉他纵跃上了小舟,解缆扳桨,但见黑烟弥漫,舵手的喊声却已渐渐湮没。猛听喀嚓一声巨响,桅杆从中折断,轰然砸在舷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