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流景牵着裴清光起身,朝霁和的方向望去,小家伙吃饱了果子,在树杈间沉沉睡去。
“送她个礼物吧。”裴清光小声道。
孟流景点点头,抬手化出一团蓝光萦绕在霁和周围,防止她睡着睡着便从树上跌落,忙完这件事他才开口:“什么礼物?”
裴清光扭头看向墙角下堆着的木材,虽然是从旧马棚里拆出来的,但质量都是止戈精挑细选的好,她想在院子里绑个秋千送给霁和。
这本是她儿时的执念,却要借着旁人的年少时光了结这桩旧愿。
“你会绑秋千吗?”裴清光的声音很轻,像是回到了童年,回到了围在父亲身边的时刻。
孟流景一听这声音便急了眼,如今的他见不得裴清光受半分委屈,当即挽起袖子,拍着胸脯保证:“我这就做一个全天下最结实的秋千!”
大话已出,孟流景硬着头皮将院墙下的木材扛到灵脉和柳树中间的空档,便开始了漫长的束手无策。
好在他早有先见之明,应了这事后便以大堂没有人帮忙和给裴清光一个惊喜为由,将裴清光哄回了萦风身边。
止戈已搭好了马棚的框架,正骑在顶梁上捆稻草,余光瞥到身下的两匹马从马棚的围栏处抻长了脖子看向院中,便也好奇地扭头朝院里看去。
孟流景不知从哪摸了把斧头,正抡着斧头的背面劈向两根交叠的木柱,眼瞧着木屑乱飞,两根结实的木柱渐渐被削尖了顶部,止戈忍了又忍,还是将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口:“孟公子这是要磨个木钉出来?”
孟流景手上动作一顿,缓缓抬头望向止戈,止戈紧张地舔了舔嘴唇,试图用低头忙碌忽略那道朝自己投来的炙热目光,但孟流景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,飞身便凑到了他身边。
“止戈大哥!”孟流景坐在止戈对面的顶梁上,双手撑在两边,笑眯眯望着止戈。
止戈紧抿嘴唇,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对方,自己清楚地听到了他对裴娘子的承诺。
自从白老翁的两匹马被酒馆征用,止戈每隔两日便会来酒馆送一趟马匹的粮草,虽然一直都是萦风和当扈招待,但孟流景也渐渐对止戈生出几分亲近,更何况此刻是有事相求,便更不拿他当外人。
孟流景从一旁随手拿了些稻草,边学着止戈的样子捆扎边开口:“帮我个忙嘛。”
止戈神情复杂地看着孟流景的动作,欲言又止。
孟流景对止戈怨念的眼神全然未觉,直到手中的稻草即将收尾,止戈终于忍无可忍,一把握住他的手腕,礼貌道:“这种小事就不劳孟公子动手了。”
“生分了不是,”孟流景笑得人畜无害,“止戈大哥不必见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