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,孟流景端着盘酱肉坐在厨房门前的石阶上,诧异地看着眼前熟悉但诡异的场景。
前厅那瘦如麻杆的酒客被裴清光带来了后院,此时正满目哀切地跪在裴清光面前,泪流满面。
“不是我不帮你,这里是酒家又不是医馆,癔症的问题你得找郎中啊。”裴清光无奈地蹲在酒客面前,疯狂朝孟流景投去求救的目光。
孟流景佯装看不见裴清光的暗示,一口酒一口肉吃得好不快活,裴清光又气又恼,从手边摸起块小石子朝孟流景丢去,孟流景侧头躲开,石子咕噜噜钻进了厨房。
“孟……”
“我的错我的错。”听见厨房里传来的萦风满是怒意的声音,孟流景连忙起身将石块捡起,边连声告饶边逃了出来。
“孟流景,你认不认识什么能给妖看病的郎中?”裴清光不给孟流景继续逃避的机会,指名道姓地将酒客的问题抛了过去。
见那酒客膝行着就要奔向自己,孟流景连忙跑到裴清光身边跟她一起蹲着,委屈开口道:“妖又不容易生病,病了死就行,哪里需要郎中啊。”
酒客闻言眼泪夺眶而出,伸手紧紧攥住孟流景的衣角,哽咽道:“求您救救我爱人吧,能试的法子我都试过了,我真的走投无路了。”
孟流景和裴清光对视一眼,抢先开口道:“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,如果我们能帮上忙,裴娘子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。”
裴清光默认了孟流景的说辞,席地而坐,静待着酒客的述说。
酒客自称是峨眉一带的野猴,灵智未开时常钻入寺庙寻些贡品果腹,那里的僧人和善慈悲,对他多加照拂,一来二去他成了寺庙的常客,在香火的熏陶下渐渐开了灵智,又躲进山中修行数百年才化为人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