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过半启的破败窗棂,他小心翼翼地眯起眼,窥探着屋内景象。
门内地上放着的一个铁盆,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“你先回去,我有点事。”姜守中不想让少女跟着。
冷静如跟屁虫般跟在后面。
小屋一片死寂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。
姜守中嗅了嗅鼻子,顺着散发出的味道寻去,将衣柜轻轻打开——里面赫然是一颗颗头颅!
头颅被一根根细绳吊着,并无太多腐败,多是年轻女子。
更慎人的是,眼睛全都睁着。
恍若生前死不瞑目。
“啊!”冷静看到这一幕,吓得叫出了声,被姜守中一把捂住嘴巴。
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姜守中来不及多想,抱着冷静躲进了衣柜里。将衣柜门轻轻关上的刹那,屋门随之打开。
姜守中屏住呼吸。
周围吊着的头颅紧紧挨着他。
甚至有个女人的头颅其冰冷面容与他的脸颊贴着,那双瞪大的眼睛死死瞪着。
少女已经后悔跟来,听到外面脚步声,吓得簌簌发抖,用力缩在男人怀里。原本抱在怀里的仙人掌,散发出些许幽然的光。
姜守中透过衣柜缝隙,竟看到一个小男孩进入房间。
约莫十岁左右。
对方穿着破旧的衣服,头发也显得脏乱。
小男孩手里提着一只死去的公鸡,在屋里晃悠了一圈,然后坐在地上,开始拔起了鸡毛。
这时候姜守中才注意到,这个男孩没有眼睛。
就是一双黑漆漆的窟窿。
“这家伙是人是妖?”
姜守中心中不解,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解决了这个诡异的小男孩。
“老爷!老爷!”
这时,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。
对方站在门口,急声说道:
“老爷,天妖宗的金鳌来了,而且还带着许家,云家,詹家的人,说要替您那位死去的三位结拜兄弟讨还公道,这会儿正在数落您的罪行。
另外,苏俊文那个吃里爬外的小兔崽子,竟也出现了,给他们作证……”
听着门外似乎是管家身份之人的汇报,姜守中眉头一挑。
这金鳌倒是有脑子啊。
之前进入苏家,他便得知了事情经过。
是金鳌放出狠话,说要在今日找苏家算账,于是苏家请来了不少江湖豪侠,试图壮胆。
当时姜守中内心还在吐槽,金鳌这家伙太狂了。
如今看来,这货纯粹就是故意玩心眼。
显然他私底下找到了苏俊文,以及苏衫客昔日结拜兄弟的家属,一起在众人面前演这出戏,将苏家和苏衫客的面目揭露出来。
如今真相公之于众,估计没人有脸帮苏家了。
不过让姜守中骇然的是,这位瞧着像是小男孩的家伙,竟然是那位传闻中的苏衫客?
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?
苏衫客依旧低头认真拔着鸡毛,不发一言。
“老爷,怎么办啊,大公子如今也不在……”
管家不知所措。
许久,苏衫客抱起拔光毛的公鸡,对准屋门——原本耷拉着的鸡头赫然直挺挺立起来,嘴巴一张一合,发出尖锐的声音。
“死!死!死!都该死!”
公鸡咒骂道,“全都该死!把他们全杀了!全杀了!嘿嘿嘿嘿!”
砰——
屋门打开,只听管家一声惨叫,没了声音。
苏衫客抱起公鸡兴奋的在屋内跳来跳去,“死死死,都该死……”
突然,他僵住了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