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招娣微红着脸打了声招呼。
虽说误会解开,但毕竟自己之前举动太过荒唐,看见对方难免尴尬。
姜守中笑着点了点头,问道:“老张呢?”
“正在给婆婆按跷呢。”
温招娣侧开身子让姜守中进屋,“小姜哥还没吃早饭吧,正好还剩了些米粥。”
“弟妹,我也没吃呢,给我也盛一碗。”
陆人甲屁颠屁颠的跑来,嗬嗬喘着气,一只手搭在姜守中肩膀上,没好气道,“我就知道你小子起这么早,肯定跑来蹭饭。”
“滚一边去。”
姜守中翻了个白眼,迈步进屋。
温招娣莞尔,进入厨房。
二人落座,陆人甲便迫不及待的问道:“怎么样,昨天跟踪赵万仓有收获没?”
“你们呢?”姜守中反问。
陆人甲拿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,一口饮下,摇头道:“什么都没发现,他那媳妇一整天就待在家里,连门都没出。不过……”
陆人甲话锋一转,“我倒是有了新发现,之前宣扬张婶磨坊棚里有人偷情的那个文老八,不是去禹州玉城县运货去了吗?你猜,是谁托的货?”
姜守中手指习惯性的敲打着桌子,思索俄顷,低声说道:“赵万仓。”
陆人甲一副见了鬼的表情,“你怎么知道?”
姜守中拿出从笔录册里摘抄出来的一些琐碎信息,指着自己特意标注的一些线索,淡淡道:
“文老八脑袋曾经受过伤,导致记性很差,有些事情隔三岔五就记混了。这一次他运货去禹州玉城县,一个来回也得七八天。
等那个时候我们去询问他,关于张婶家磨坊棚里有人偷情的事情,你说他还能清楚的回答我们吗?”
经过姜守中这么一点拨,陆人甲恍然,“赵万仓故意弄走文老八,就是生怕我们去问话?”
姜守中轻轻点头,手指敲打着笔录册说道:“关于文老八看到磨坊棚里有人偷情这件事,云初赌坊内有一些人听说了。
但问题是,偷情的那对男女像赵万仓和温招娣这个细节,只有赵万仓一人说起过,其他人从未听文老八提及。
如果我们想要确定这件事的真伪,就必须去找文老八问个清楚。然而如今,文老八恰好出了远门。
等几天后他回来,我们再问,还能有答案吗?
所以啊,赵万仓肯定说谎了。文老八根本就没看清偷情的人是谁。但是,赵万仓肯定知道偷情的是谁。
那么你再回忆一下老廖所说的那起抛尸案件,有没有想到什么?”
陆人甲虽然迟钝,但不蠢。
在姜守中如此缜密且明朗的推断下,他已然窥见了几分真相,只觉后背冒寒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