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雉目光之中暗带几分责怪,不悦道:“金承、含昌二尊已死,我守真观早不是从前北云诸派里,那一宗之下,群宗之上的地位了,现下只靠为师一人,便不要说文王山了,就连从前屈居我派之下的扶微宫,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踩到我派头上来。
“毕竟梁延芳的道侣,当初就是死在为师手里,他怕是恨极了我,又哪能不伺机报复回来?只是眼下还忌惮着文王山,故不敢轻举妄动罢了。”
便又把周玺拉到身前,皱着眉道:“你此番受人埋伏,还是在我派眼皮子底下的大墨林中,即可见那文王山已经嚣张到了何种地步,我派再不设法自救,怕就要坐以待毙了。”
周玺受得一通训斥,已然满面羞红,心中惭愧不已,只得下去吩咐侍女,多给秦玉珂一些奇珍异宝、灵丹妙药作为补偿,并嘱咐对方若有所需,自不能有半分短缺,以此弥补心中亏欠。
周玺走后,自殿内屏风之后便又走出一人来,此人峨冠博带,倒是形容俊朗,一露面来却微微一叹,向张雉道:“张观主何以认定秦玉珂之师就是那姬炀的敌手,万一重蹈金承、含昌二尊的覆辙,贵派可就再无活路而言了。”
“若什么都不做,我守真观仍是只有死路一条,”张雉看那道人一眼,如同寻求慰藉般闭眼言道,“秦玉珂之剑术,绝非我等素日所见的旁门左道可比,能教出这样的徒儿,上头多半是位不容小觑的剑修尊者,都说剑修厉害,怕也只有这样的人,才能对付得了那姬炀了。”
道人若有所思,对此不置可否,拱手一推便退了下去。
直待两日之后,守真观外金阳隐下,重云翻滚,一缕沉重冷冽的气息飘然垂落,随后迅速弥漫开来,尽是一片肃杀之意,叫人心中惶惶不得安宁。
张雉暗道一声来了,便连忙飞身而出,迎上云中来人。
那人孤身而立,黑压压的云层倾盖落下,正是以真元引动了天地异象,叫张雉才入云天之中,就感受到了一股迫人之威扑面而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