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莼手段强硬,在其胸口上留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,又因剑气锋锐之故,便是以归合真人肉身强度,也难以叫这伤痕在短时内止血凝结。好在只有皮肉之伤,为伤及其筋骨脏腑,等剑气消散,服下丹药疗养数日便能大好,亦算赵莼有所留手了。
月沧门弟子见状,立时也飞上前来查看陆洪源伤势,见他并无性命之忧,当下也缓了神色,替之将石莲收起后,又向赵莼微微颔首:“此战业已分出胜负,乃是陆师弟技不如人,今日便多有得罪了。”
“无事,”赵莼摇头道,“我与淳于琥之间的恩怨,自然是牵扯越小越好,此后便如陆真人所言,将此事一笔勾销了罢。”
说罢,才将长烬往天上一抛,使之化作一道玄光,遁入丹田之内。
而她自己,则负手往柳萱所在的方向行去。
赵莼的洒脱与慨然,方使几名月沧门弟子再无顾虑,他等向黄姓真婴告谢一番后,便将陆洪源一齐带离此处。虽说此战不曾与昭衍结下梁子,但终究是他月沧弟子落败,继续留在居望楼,也无甚脸面可言。
柳萱瞧见她大步踏来,当也极为欣喜,笑道:“我便知道阿莼一定会胜。”
“陆洪源体内的降云之气害了他,若无此气在身,他之实力还能强大不少。”赵莼向她略一点头,忍不住解释了几句。
这一战后陆洪源应当也对此有所察觉,只不知他又会如何应对了。
而柳萱闻言,却只眨了眨眼:“若他处在全盛之时,阿莼认为,那陆洪源和你孰强孰弱?”
“一剑可杀。”赵莼语气笃然,面上甚至窥不见半分傲气,像是在陈述一件平平无奇的事情一般。
她方才只动用了斩魔剑意罢了,诸多其它手段还隐而未发,若倾尽全力施为,哪怕陆洪源真是归合后期修士,定然也抵挡不住。
何况以两人的身份背景而言,真到了生死相斗之际,必然还有其余底牌在身,她不认为陆洪源的底牌能强过师尊所予的真阳印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