邀请之人反叫来客苦等,谢净亦觉得不大好意思,甫一回宗,便连忙请赵莼至洞府一见,笑道:“在外耽搁了不少时日,叫你久等了。”
赵莼摇头,不甚在意:“何处都是修行,前辈言重了。”
知她不是计较之人,谢净伸手往大椅处一点,道:“既如此,先坐。”
“实不相瞒,这几年内我受得重创,只前些日子方才好些,算痊愈了大半,索性就不设那什么千秋宴了,待往后再有空闲,我当专门写一请帖,发到昭衍去。”谢净半含玩笑地说道。
虽作态轻松,但能被其叫做重创的,必是有关生死的危难。赵莼看她,即便不久前得以突破成尊,其面色却仍旧显出青白,便心知这一关艰险至极,险些就要了谢净的性命去!
要知道,真婴至外化,须渡六九天劫,雷罚一重难过一重,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惨状,是以天下修士皆要事前准备可应付前半段雷劫的外物,又要调息养神,将自身稳定于全盛状态之下,以硬扛后半段雷劫。
像谢净这般,身负有伤还强行渡劫的举动,无异于找死!
但她还是做了,此便仅能说明,其口中的那番重创,让她到了不成尊就必死的局面。
两者取其利害,这才令谢净选择九死一生渡劫突破。
“如今有痊愈的可能便好,”赵莼神情凝重,不敢设想若谢净身死于蛮荒,当世局势又将有怎样的剧变,更何况谢净与她本还交情颇深,于公于私,这都不是她愿意见到的结果,“前辈唤我来,可是还有什么需求之处,赵莼必当尽力而为。”
谢净闻言,更开怀大笑几声,连忙摆手道:“不必太过忧心,紧要关头已经度过,之后的事我自有打算,此番叫你过来,是为着另一桩事情。”
她顿了顿,从袖中将一卷牛皮图卷取出,摊在两人间的桌案上:“说是另一桩事其实也不大对,我这回鲁莽冒进吃了大亏,实则就与此有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