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借助以随行而来的两位真婴修士之力,荡平烟溪岭自然轻而易举。
可是这般行事,非但容易引起仙门注意,还会致柳萱全无历练之机,思来想去后,她便安心经营起宗门来,意图逐渐将烟溪岭蚕食殆尽。
此中未有分玄修士的宗门,要拿下当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,只是门中有分玄坐镇的几处,眼瞧着柳萱修为低微,便不大愿意俯首陈臣。
一来二去又逐渐察觉栖川门背后的强者出手不便,数年来竟消减了不少忌惮之心,暗中窥视着栖川这边的动静。
毕竟栖川虽是依附在昭衍那位剑君名下,而剑君本人亦不过凝元修为,且昭衍不会肆意出手助弟子镇压他等这些不入流宗门。到最后,已有不少宗门以为,那真婴强者实是昭衍剑君遣来监察栖川门的使者,而非甘愿听栖川门任命的供奉长老之流。
却不料消息接连到来,先是昭衍剑君夺了天剑台魁首,声名大振,后又得知栖川门掌门顺利进阶分玄,从前因她修为不够的理由再站不住脚。
经得柳萱一番威逼利诱,终是松了口。
而就像柳萱所言,最强盛的几处宗门被打压了下去,其余宗门见此杀鸡儆猴之举, 自然也便难生抵抗之心了。
“那我就提前向师姐道一句恭喜。”赵莼微微拱手, 含笑道。
然而柳萱只是点了点头,改换一副端凝神色道:“不说这个了, 我更听闻当日有邪修潜入天剑台中,还在两大剑尊眼皮子底下夺了十六剑子之名,那人……可是她?”
语中何意,不言而喻。
赵莼沉沉一叹:“就是她。”
“我等不去寻她, 她还敢主动出现在人族三州之境, 真是胆大妄为!”柳萱声含愠怒,脸颊酡红。
此还是赵莼首次见到她怒意上脸。
“秋剪影修习剑道,即便手段残忍,可向道之心却是坚韧无比, 天剑台乃剑修盛事, 她隐姓埋名前来赴会……我早该想到的。”
只可惜其背后还有人在,使了高深障术蒙蔽探知,不光是她, 连两大剑尊也没能看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