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赵莼所想,他们这些受得重创之辈并不知晓,现下战力大失,晓得自身难保后,便惧意难遏,撑着伤残之体也要踉跄奔逃。
绍姜见状,冷汗已是在额上密布,他有惧,却又有怒和恨,抬手把住长弓,对着赵莼就给了发三箭齐射。弓道修士无须佩箭囊在身,所发之箭矢俱为真元所凝,眼前向赵莼逼来的箭矢,白光暗蕴,甚为凝实,其箭头锋锐,雪白晶亮,可见绍姜此人固然心性脆弱,身上实力却是不错。
只是……仅在大湖中算是不错罢了。
赵莼眼神隐下,估摸着绍姜的实力放到重霄中看,大抵能算个寻常天才,天骄尚攀不到边,又何谈能登名溪榜。
败给能触及溪榜一二的白山客,他不算冤。
长烬未出剑鞘,徒以剑鞘四周逸散的剑气,便荡得射来的箭矢砰然散尽,饶是绍姜拉弓放弦短近一息,也挡不得赵莼近身的迅疾之势,他当即弃下以真元凝聚箭矢的念头,反将真元注进长弓本身,那长弓法器两头法光大现,霎时与一把弯刀无甚区别。
弓刀斩在玄黑剑鞘,“铿铿”惊出几分火花,弹回的力道使得绍姜右手酸麻至臂膀,险些没能握住长弓。
什么东西,好坚韧的鞘!
他一面腹诽,一面转身要逃,却叫赵莼重重一挥,打在脊背正中。脊梁亦是躯干要害,承接四肢头颈,绍姜受了这一击,半边身子知觉大失,是迎上不能,逃离也不能。
而赵莼心中想的,并不是要立刻败他,反是收了几分力道,尽往四肢以及不紧要的地方攻去。
绍姜吃痛,不住叫喊了几声,那厢正与迟舟道人僵持不下的绍蟠心听得他痛呼,微微分神过来查看,见素日里疼爱有加的晚辈,被赵莼几番挥打,已然眼神涣散,真元散乱,不由心中大怒,神思不定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