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海能拦住人族修士,却无法阻拦荒族部落的侵占,圣地能在此般险况中安稳存留至今,那位归合期的大祭司,就必然有所倚仗,且通身实力颇为不凡才是!
她心有敬意,与蒲玥同行时,便极少言谈,只在看见往来修士中,多数人衣袍的肩头之上,都绣有不同式样时,才出言问道:“我看这往来修士肩头,或为花叶,或为兽面,可有什么由来?”
蒲玥上前两步,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肩头,赵莼才注意到她的肩头亦绣有式样,是为两片脆嫩的绿叶,外圈以银色的丝线勾勒:“这是徽记!是用来辨别圣地子民等阶的东西。”
“等阶?”赵莼听她称此处为家,唤此中住民为叔伯婶娘,兄姊弟妹,便以为圣地遗留了从前葱茏古国的社会形态,是人人平等,皆如一家,倒是不曾想,还有这等阶一说。
“大人曾言,我等虽是亲密无间的家人,但因个人能力有分高下,对圣地能作出的贡献便有不同,故而才需授予等阶徽记,嘉奖其中大贡献者,来使圣地和睦齐心,延续传承。”
她摆了摆脑袋,很是神气:“大人又言,等阶徽记只是用来区分我等所司之职,人与人本身之间并无高低贵贱,不可因有无徽记与徽记的等阶高低来辨人优劣。”
听她语气,这圣地中人当是对祭司之言奉若真理,皆认为有此话在,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差距就能随之消弭。
但赵莼不以为然,徽记是表,将人分出三六九等才是真,即便有祭司的话当做限制,却也只能限制人们的外在表现,心中想法如何,谁又能真正知晓?
人怀慕强之心,便会不自觉高看徽记等阶高者,长久养尊处优,就不会俯身来迎合底端之人,那位祭司知晓葱茏古国树倒猢狲散的缘由,才早早定下此种规矩,来使圣地层层分明,牢固贴合一处,在赵莼看,亦是以前人为鉴,有所改良了。
“花叶与兽面,是为区分修士职能而来,丹符器阵等修士,便以花叶为徽记,其余就为兽面,”蒲玥又继续解释道,“你瞧,我是丹师,就是花叶式样,不过现在只得筑基修为,所以是两叶,从前练气时,就只有一片叶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