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清楚了这些,戚云容却是有些坐不住了。她还未收得师弟师妹们传讯,唯恐有人遇险,当即站起身来,道:“我还有它事,先行离去了。”
不等赵莼与洪倩相送,推了门急匆匆走远了。
她于洪倩是个生面孔,只知是赵莼的前辈,不过周身威势甚重,她在此地,洪倩说话行事都觉着颇为顾忌,见戚云容离开,却是松了口气下来。
“这位前辈,颇有些吓人了。”
筑基修士,哪是凡人能轻易窥见的,赵莼笑道:“戚前辈看着冷厉,却是热忱良善之人,于我算是有救命之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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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人不可貌相,此理在修士中更为得用,修道之人面相各异,难以透见性情如何,唯有小心交往,才能日久见人心。
洪倩亦是懂得,便微微点着脑袋。
经岳纂一事,让她成长不少,后回得本家,又受多番刁难,如今肩上扛着重担,言语沉稳许多。
赵莼给蒙罕递去了传讯符,还未收得回信,受洪倩邀请在湖水镇多留了两日,这两日,也叫她得知了不少洪家母女的事情。
自集城归来后,洪母病情较为好转,只是越发沉默寡言,不肯与旁人交流。洪家本家之中,知晓洪起盛得了仙缘,步入修行的人不少,得知他身故,对母女两人尚有些怜悯。
两人皆是养尊处优惯了的,初到洪家略有些难以适应,叫旁人颇有微词。往后,便是洪倩婚嫁之事,她生得貌美,且正当年华,寻常人家更难有十八九岁尚待字闺中的,才来湖水镇不久,媒人便踏破了门槛。
可才失了父亲,母亲又在病中,洪倩实是不愿嫁人,多番拒绝下,竟是受了旁人口舌污蔑,洪家才欲强行嫁她出门,她又是个刚烈的,当即在大门前剪了头发,认定此生不嫁,领着母亲分家出去,靠着累下来的余钱开了小店过活。
赵莼也是唏嘘,感叹凡世女儿家苦楚颇多,又问怎不见当初与洪倩同行的管事小双。
提及此事,洪倩眉眼低垂,叹道:“来湖水镇不久后,他便离去了,说是要寻法子让我们母女重回集城去,不受他人冷眼。我向外打听,却也不见他踪迹……”
赵莼宽慰她几句,交谈间一枚黄符飘入,原是蒙罕传了讯息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