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轻笑出声,嘲道:“还以为真是天才呢,那晓得是银样镴枪头罢了!”
赵莼朝前望去,说话的人紫衣金冠,打扮与周围弟子大不相同,一双吊梢三角眼,里头盛满嬉笑。
他坐在离赵莼仅一排的位置,年纪大约在十五六岁间。
赵莼并不是个软弱的,她的性子甚至有些轴,端的是爱憎分明,于是冷声道:
“君子讷言,唯戚戚小人语是非。”
那人闻言,眉头登时竖起,就要生事,旁边弟子急忙拉住他衣袖劝道:“荀师长还在呢!”
他鼻孔翕张,胸膛上下起伏,又不敢真的站起叫荀显察觉,只得死死盯住赵莼,恨不得冲上去啖其血肉。
赵莼并不惧他,练气初期实力相距并不大,且这人眼下青黑,形销骨立,一瞧便是内底空虚得厉害。郑教习说她力不足是拿武者作比,真要与这种绣花枕头相斗,赵莼还得担心一拳下去断他两三根骨头!
索性不去看他,专注于修行之中,赵莼盘腿坐起,在吃人的视线下静心吐纳。
紫衣少年气得七窍生烟,荀显在钟鸣后离场的下一刻,他变双手作爪状,向赵莼脖颈掐来!
赵莼眉头紧蹙,显然是没想到他竟会对十岁女童下此狠手,当即侧身以手撑地,抬腿往他胸膛送去!
少年惨叫一声,向后倾倒,撞在旁边弟子的桌案上。
赵莼冷然言道:“本打算给个教训,让你吃些皮肉上的苦头,哪知你连稚龄孩童都狠得下心来,门中虽规定弟子不得随意争斗,但我今日断你肋骨,全因你先动手,便是有执法弟子找上门来,也有旁人见证!”
周围一干人嘴角抽动,他们的确不会为了个练气二层弟子徇私,但看见赵莼抬脚就把高她三个脑袋的人踢飞出去,还称自己为“稚龄孩童”,多少让人有些汗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