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一飞笑眯眯的拉起了袖子,当众翻过手掌再缓缓的展开,结果总共才七颗银花生而已。
「你、你使诈,本官绝不会看错……」
指挥使羞愤的拽过他的手臂,很失态的在袖子里来回翻查,可除了摸出一堆小元宝以外,连一颗多余的银花生都没有。
「公公!劳烦您做个证……」
程一飞又把银花生递给了厂公,握住他的拳头笑道:「指挥使大人莫急,这回在下不碰银花生,你再猜公公手里有几颗,咱们一赔五十如何?」
「这……」
指挥使惊疑不定的打量厂公,这下张统领的兴趣也被勾出来了,不过他居然抠着下巴退了一步。
「大人!」
一位千户伸着头提醒道:「这是三仙归洞的手法,不在他身上就必定在旁人身上,您如何猜都是一个输!」
程一飞斜眼道:「你是说公公会帮着我,坑骗指挥使大人不成?」
「滚开!此处有你说话的份吗……」
指挥使目光凶戾的瞪了千户一眼,千户立马噤若寒蝉的垂首退开,可见厂公的地位远在他们之上。
厂公欣然笑道:「指挥大人,秋高气爽图个乐,咱家不会坑您的钱,东西到咱家手上啥样就啥样!」
「哈哈~」
指挥使故作爽朗的笑道:「厂公大人说的极是,卑职胜负心太强了,这回铁定跑不了他的……七颗,错了本官一赔五十!」
「徐公子!咱家也想知道,剩下的两颗哪去了……」
厂公略带困惑的摊开了右手,手中赫然出现了八颗银花生,不过多出的一颗是他自己的,从上了车他就一直攥着把玩。
「公公!玄机就在您的手上……」
程一飞笑着捏起一颗银花生,让他轻轻一掰又掉出颗小的,竟然是个制作精妙的空壳子,消失的两小颗都被套住了。
指挥使笑骂道:「好小子,我就知道十赌九诈,但本官愿赌服输,拿银子来!」
「大人!初来乍到,博君一笑,当不得真……」
程一飞又把银花生塞给了厂公,笑道:「况且佛门圣地,岂能当众聚赌啊,若是殿下怪罪下来,我纵使三头六臂也不够杀的,公公!还得劳烦您给小生带个路了!」
「公子客气了,请随我来……」
厂公很爽快的转身走上栈桥,程一飞立即带着项老师跟上,但厂公却挨个的查看银花生,还把另一颗空壳掰开来细看。
程一飞就知道他会喜欢小玩具,太监无儿无女只能贪恋财和权。
可第一次就送钱他肯定不会要,再说一般的宝贝他也瞧不上眼,但是他也得想办法哄主子开心,所以魔术道具必定会让他喜欢。
「张兄!」
指挥使望着程一飞的背影,眯眼问道:「这是从哪蹦出来的孙猴子,此子绝非凡物,昨夜你便是被他所伤吧?」
张统领皱眉道:「我何曾被人所伤,我这脸是自个摔的!」
「哼哼~昨夜天香楼外柳树林,剑气纵横……」
指挥使转头冷笑道:「除了你的剑破八方,谁能造成那般景象,但我方才暗探了他的经脉,顶多四品的功力而已,他能伤到你定是讨了巧,不过也足以惊世骇俗了!」
「你说柳树林啊,昨夜趁着酒兴练剑,脸就是在林子里摔的……」
张统领面不改色的背起双手,指挥使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,而程一飞已经到了寺庙内部,终于明白为什么让他来这了。
上百个大和尚在正殿转圈念经,殿中摆着一口盖着黄布的棺材。
棺材里铁定是太上皇的尸首,再看和尚们油尽灯枯般的样子,估计是天没亮就开始超度了,而大殿里只有宫女和太监守着。
「这念的什么经啊,这么奇怪……」
程一飞很纳闷的抠了抠耳朵,而项老师也诧异道:「公子,这经文念的确实好奇怪,怎么像是……」
「两位勿要多言,请随我来……」
厂公低着头快步往侧面走去,领着两人来到了一座偏院外,只看整个院落都拉上了黑布,黑布上也写满了白色的咒文。
厂公弯下腰喊道:「启禀太子殿下,广陵士子徐达飞觐见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