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里面翻找着,不知道拿了什么,握在手心里,放好箱子后回来坐下。

“那是什么?”骆舟珩问。

“灵缘水晶。”

她摊开手掌,通透晶莹、色泽神秘美艳的紫水晶躺在掌心。

她的意识还不太清晰,身体也有些无力。

但这音色,隔了多年,还是镌刻在宁若初的脑海里。

她顷刻清醒,在怀疑、在犹豫,五秒后,才试探性地发出了一个音:“昭……”

很虚弱,尾音还未落下,就随风消散而去。

嘴唇忽感清凉,却没什么重力。

头顶上方,担忧的声音带着责备:“你何必如此卖力?”

声音更加清晰,紧闭的双眸里,已有热泪盈上。

思绪被带向远方,那个枯燥、痛苦,让她无数次想自杀的地方。

而唯有ta……是她的光,她唯一的希望!

这道声音,亦是她生命的绝唱!

一阵阵暖流在身体里流淌,经过之地,带来一片生机。

“以后,切莫如此为难自己了。”

声音落下,唇上的触感消失。

宁若初仍旧闭着眼,却对她的离去感知如此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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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奋力抬起头,想要挽留,却只感受到了微风拂过,向远方而去。

“别走!”

一声嘹亮的呼喊,响彻整个房间。

宁若初下意识弹射起身,睁大眼睛。

在躺椅上睡下的冉云卿吓得一激灵,神还没定下来。

要起身,脚下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。

剧烈的痛感刺激着她的大脑神经,冉云卿倒嘶一口冷气,眼角噙着泪,手脚忙乱地打开小夜灯,接着这微弱的光线,连跑带爬地赶过去,查看宁若初的情况。

“怎么了?做噩梦了?”

问着她的手搭上宁若初的脉搏,罕见地愣住了。

医术方面,冉云卿一向很有信心。

可这个脉象,属实是惊到了她。

脉搏强劲,平稳有力。

短短几天,就这么好了?

冉云卿是不相信的。

她眉头轻皱,一张小脸严肃起来,仰着头问:“你……故意的?”

宁若初神情愣怔。

她的手揪着被褥,瞳孔恢复了原来的颜色,浓郁的黑色里婉转着一抹不可言说的深幽。

隐隐约约地,冉云卿好似听到了一声啜泣,身躯微微向后,不敢出声。

在她面前,宁若初不需要软弱来伪装自己。

印象中,她一向是自强坚韧的人。

即便割破血肉,打断白骨,她眼神都是一如既往地坚毅,不会露出无能之态,更没有掉下过一滴眼泪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宁若初才从那熟悉又遥远的感触中缓过神来。

她抬头,苍冷的脸色已然红润,恢复了奶油般的肌肤光泽,莹润细腻。

“我睡了多久?”她问。

声音细微,可四下寂静,冉云卿还是能听得到。

“大约三天了。”

宁若初转头,瞧着外面的天色。

凌晨。

她无心再睡,掀开被子,下床。

冉云卿没有阻拦,只是默默起身,望着她的背影,轻轻道:“你之前……”

是不是故意的?

话未说完,宁若初突然转头,一双沉黑的眸静静盯着她,冷淡和深沉之中,寒戾毕现。

这一眼,仿佛无形气场袭来,挤压着她的心脏。

冉云卿默默噤了声,不敢再问。

十几年的交情,在宁若初这种状态下,也是不敢惹的。

宁若初拿起滚落在沙发一侧的棉花娃娃。

那两颗灵缘水晶,也随着全身无力的昏厥,掉落在地上。

她捡起,擦拭着上面的灰尘,声音淡淡:“你回房间好好睡一觉吧。

冉云卿看着她,有些犹豫。

但宁若初脉象正常,且以她的能力,的确能营造出死亡的假象。

或许,是她当时太担心了,没有分辨出来。

冉云卿抿了下唇,踌躇良久,才说出一句:“那你注意身体。”

开门,却被一直守在门口的夜月吓得失了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