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长老支支吾吾,低头一叹。

常义继续道,“你现在这样做,他们不仅不感念你的好意,还会在背后记恨你,这又是何苦呢?”

黄长老也明白,虽然他在药堂劳心劳力了这么些时日,对那群弟子来说,有些许恩情,但一旦真涉及自身利益,那些恩情立马就会变成怨恨。

即便明白这些,但他身为逍遥宗的长老,总是难以狠下心真的撒手不管。

他现在一直在尝试别的药方,想要找到不用月见草就能减轻弟子们痛苦的方子。

不过他也知道,机会十分渺茫。

“唉,你说得对,是我管太宽了,我老了,就让这群年轻人自己去解决他们的事情吧。”

黄长老颓丧离去,背影隐隐有些疲倦。

看着他的背影,常义的眉头皱得更深。

另一边,清静峰,药园。

兰晚玉蹲在地上,神情恍惚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连手中灵液浇歪了地方都没有察觉。

那一小块地被连浇了三四大瓢灵液,灵植喝得太饱,都快被淹死了,锯齿状的叶片微微一抖,在兰晚玉手背割开一道口子。

兰晚玉低头看着伤口,不由怔怔。

她多在院中炼药,这药园便交给了齐霄打理。

从齐霄七岁到十四岁,这么多年都是他在打理,时间太久,兰晚玉竟险些忘了,打理药园是怎样的一个辛苦活。

而小六居然默默为她承担了这么多年,从没有喊过累。

兰晚玉垂下眼,默默攥紧手心,眼神暗淡。

从外头经过的叶修远见状,立刻跑了进来。

他从怀中拿出一方干净的软帕,想要帮兰晚玉包扎伤口,但少女却将自己的手悄悄收了回去。

被割一道口子,又算得了什么?

小六替她照料药园这么久,还不知道被割过多少道口子。

“我没事。”

叶修远一愣,默默收起了手中的软帕,嘴唇抿得死紧。

他看向地上的水瓢,“师姐,你的手受伤了,还是我来帮你浇吧。”

“不必,这片药园颇大,你身体不好,就别干这样的辛苦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