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玉瓒:……
林玉瓒松开了手,麻袋重重地落在地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。
他慢慢地转过身,带着无尽的寒意死死地盯着那个说话的男子。
男子身着一袭黑色长袍,比他整整高出一个头,虽带着面罩,那深邃的眼廓,一双异色如琉璃般璀璨的眼珠,一眼便能瞧出他并非汉人。
此人此刻一只手挟持着小丫头,一只手捏着他报信的纸条,并轻蔑的瞧着他。
陈娇仪因母亲风评被害,不顾危险反驳道“你在胡说什么?他与我娘没有任何关系。他是……”
男子将匕首提了提,打断道,“你不是喊他…爹吗?”
锐利的匕刃在小女孩颚下沁出一道红线般的血痕,细细的血丝从匕上缓缓滑落。
刺痛让陈娇仪害怕的咬起了唇,刚刚止住的泪水,又如决堤的洪水般落了下来。
林玉瓒轻睨了一眼纸条,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“我道是陈府怎一点防备都没有,原来是述律将军早就潜入陈府了,倒是我失策了。”
述律齐眉毛一扬,不吝夸赞道“你倒是聪明,怪不得能猜到我今夜会有所行动,还在南门蹲守救人。”
林玉瓒无奈地耸耸肩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倒不是我聪明,而是你过于愚蠢又没什么本事,虽说兵不厌诈,你才打几次败仗,就如丧家之犬般狗急跳墙,前来劫持人质。”
他不屑的笑了笑“不过我想述律将军如此急切,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。譬如……让你那如种马的爹——乌图认可你。”
述律齐的瞳孔猛的一缩,目光犀利的盯着面前的男子,他的话还未停止。
“看来这老单于命不久矣,在继位人这一块还是摇摆不定,大皇子乌图虽是第一勇士,有无数人立捧,但论能力与名望却比不上五皇子额腾伊。”林玉瓒气定神闲的分析着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。
“而你在此处奋勇征战,想来王庭内的继位争夺已接近尾声,下一位大单于也已尘埃落定,非乌图莫属。不然,你这连姓氏都无法继承的野种,又怎会卯足了劲地想要证明自己。”
此话一出,他对面的高大男子眼中闪过无尽杀意后,便轻笑出声,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般讥诮地看向他:“你说如此多话,可是在等你同伙来救你?不过可惜,我既然能出现在这里,你那同伙早就魂归西处,你不必再拖延时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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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玉瓒不置可否地扬扬眉,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:“你汉话说得不错,不过不够撼动人心,可要我教教你?毕竟你在南门那盯了我那么久,若不是我救了人,你还舍不得出现。”
述律齐抵着陈娇仪的匕首收紧,显然被气到了,“原来你早有察觉。”
“你猜?”林玉瓒戏谑的望着他。
述律齐腮帮鼓动好一会儿,便用慑人的目光盯着说话之人,冷声道“早就耳闻汉人聪敏机智,今日一见确实如此。”
“述律将军心态不错,等下你的大军又吃了一击败仗,又或许陈家军将你们赶至几千里外,被乌图厌弃,希望你到时还能笑的出来。”林玉瓒毫不退缩地与述律齐对视着,并继续刺他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