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哥,那江二姑娘不过是一个连女诫都没读过的粗鄙女子,仗着出身好一些,把和离当过家家似的,还大言不惭的要纳三五个面首,也不知有没有那个福气享受,您可当心些,莫要被那样的女子沾染上晦气。
刚刚还笑意盈盈的三皇子,脸上笑容凝滞。
“云皓慎言,她可是父皇亲封的郡主,论身份你见到她需得向她行礼。”
“切,一个和离妇,即便有郡主身份,还不是没人要的弃妇,也就她脸皮厚敢出来抛头露面,换作旁人早就进庵子了。”
他是苏鸢儿一母同胞的弟弟,也是三皇子的表弟,父亲是手握权势的中书令,所以他言语轻狂,在那些普通的伴读里向来有恃无恐,大多也都不敢惹他。
兄长苏云逸斜睨他一眼,沉声道,“云皓,她身有军功,被皇上封为郡主,三皇子说的没错,你莫要妄论狂言。”
苏云皓天不怕地不怕,却惧怕自家大哥,他立刻抿唇点头,不再言语。
谁知,殿内瞬间鸦雀无声,静得连大家的呼吸声都听得见。
他们几人这才后知后觉看向夫子,四皇子也扭过身子坐正了,但见夫子拿着戒尺站在他们正前方,脸色黑得似要滴出墨汁一般。
“你们几个,交头接耳的在讨论些什么?”
“是不是也想像对面女学子们一样,出去反省?”
他黑沉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笑意,却是笑不达眼底,令人看了心里发怵。
大家纷纷垂头不语,齐刷刷盯着面前的书籍,个个做乖巧状。
他们学的律令,和对面的女学子们不同,此门功课有些枯燥无趣。
终于熬到下课,眼瞅着夫子夹着书籍离开,大家就像放出笼的鸟儿一般,瞬间拥挤着跑出殿外。
江晚辞担忧妹妹,径直走向院子对面的殿门外,开口叫住她。
“柠柠,你先等一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