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芳瑜被说的脸一红,除了阿竹之外,便是其他两女也是脸色有些不自然,这样羞人的话,怎么随口便来,也不知避讳。
不过也快习惯了,毕竟他从无遮拦,有什么便说什么,也时常冒出一些生僻的词来,眼下倒是不算什么。
且不说那盐田,万笼城已经近在眼前了。
渐行渐近,可见整座城池的真正面目。
高耸的城墙由青石砌就,历经风雨侵蚀,却依旧坚不可摧,仿佛是岁月无声的守护者,静静诉说着往昔的辉煌。
城门巍峨,铜环轻扣,发出沉郁的回响。
几人下了马,牵着缰绳穿过城门,城内石板路笔直,两旁是古色古香的店铺与宅院,飞檐翘角,雕梁画栋。
海风中,偶尔传来一两声悠长的叫卖,与远处海鸥的啼鸣交织在一起。
顾川他们逛了一会儿街道,买卖海货的居多,顾芳瑜一向是嘴馋的,便也买了一些。
待差不多了,便找一家环境还算不错的客栈住下,又是将买来的海鲜洗净开始吃饭。
顾川按照前世的吃法,给几人做了几道,当然还是顾芳瑜动手,她向来心灵手巧,即便是学做菜也快的很。
往往顾川说什么,她都能照做,鲜有出错的时候,让他直言是个当秘书的好苗子。
“什么是秘书啊?”顾芳瑜一边剥虾,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顾川。
“有事秘书干,没事……咳咳!说岔了,是一种职位,一般来说便是替老板跑腿的人,是老板最得力的助手。”顾川如此解释道。
“那不就是店小二嘛,本姑娘才不是你的店小二,本姑娘要做就做老板……娘。”最后一个字倒是说的只有她能听见,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顾川,想到脸红处又收回目光,抿着笑噘嘴。
与此同时,万笼城另一个角落的院落中。
辰龙堂堂主邵空鸣,昔日的白莲教教主大人此时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,眼中怒火迸发:“你是说,他们还是追过来了?”
“是,我们的人在城门口看到他们了。”
“会不会是认错了?”
“教主,经过扬州城那一遭,便是化作灰也能认得出来了,不会有错的。”
“咳咳咳!”邵空鸣怒气攻心,一时重咳不止,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:“一帮阴魂不散的混蛋,老子就想找个人医治伤势,怎么从扬州针对就算了,还要一直追到万笼城来?!”
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挖了人家的祖坟,这是什么深仇大恨,要如此紧咬着不放,非得他死了才甘心吗?
佝偻的老者侍候在一旁,这会儿也是愁眉苦脸:“教主,要不还是算了吧,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您这伤势虽说重了些,好歹是死不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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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算是自己医治慢了些,总归无人打扰,似这样折腾,别到时候伤势好不了,还叫人给气出毛病来。”
他这话说的在理,自从邵空鸣被算计之后,辰龙堂便一直逃窜,本以为到了江南之后,可以找到那位传言中的神医,将邵空鸣的伤势治好。
待他重回巅峰,再带着众人杀回去,只是如今看来却是一场空想。
别说那个如今连面都见不着的神医了,便是半路杀出来的那群不明来路的人,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。
“算了?怎么能就这么算了!咳咳咳!”邵空鸣满是不甘心,脸色有些狰狞:“我堂堂大宗师,如何能叫一帮宵小如此欺辱!”
佝偻老者苦笑,心说欺辱就欺辱吧,忍一时风平浪静,退一步海阔天空,他们又不是没有退路,何必跟人死磕呢?
真要撞得头破血流才肯回头不成?
只是他知道这位教主的脾性,认定的事情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,提什么意见也是听不进去的。
跟着他这么多年,老者这一点还是知道的,所以也就不再说什么,只是去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。
“教主,该喝药了。”
“嗯,我们来这万笼城几天了?”
“回教主,已经两天了。”
他们和顾川他们是不一样的,顾川赶路从来都是悠哉悠哉,也不急,就像是寻常散步一样,所以会慢上许多。
辰龙堂是一群亡命之徒,自然不会在路上浪费时间,是以每次都是马不停蹄,能快则快,是以他们要早到两天。
“那神医,可有消息?”
“有些眉目,根据教众打探来的消息,这城中时常会有一位医者前来摆摊治病,从来都只医治三个人,医治完便收摊走人了。”
“被他治过的人,一向是很快就好,从无治错过的,如果属下猜的没错的话,那位便是我们要找的神医了。”
“好,好!好!”邵空鸣听到这话,激动的连道三声好,喝了一口药之后一张脸又皱成菊花,忍着苦道:“可有寻得他在何处?”
“这个……那倒是还没有。”佝偻老者摇了摇头:“那位医者每月只来城中一次,听教众得来的消息,有人也试图寻过他的住处,但每次都跟丢了,是以一直以来都无人知道他居所在何处。”
邵空鸣闻言叹了口气:“这等医者,自然也不会是寻常普通人,该是有些武道修为傍身,那便不用刻意去寻了,只需要等他来城中之后即可。”
“好,按照他每次来城中的时间,两日后便是了,届时教主的伤势便能好。”
“哼!”邵空鸣冷哼一声,阴沉道:“待本教主伤势好了,定要将那群混账全部沉海喂鱼,还有该死的巳蛇,连同外人夺我教主之位,也要一并讨回来!”
“教主千秋万载,必然会带领我等再一统教会,不过您先把药喝完。”
“太苦了,能不能不喝?”
“不行的,万一……唉,还是先把药喝了吧,教主。”
“万一什么?”
万一又不成呢?老者不敢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