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至午间,课堂结束时,学子们依次起身,恭敬地向先生行礼,随后便各自散去。
学堂内只余五人,顾川和陆双也在其中,剩下三位同样是过了考校的学子。
旁听只有上午这一段时间,接下来便是先生教自己学生的时候了。
学院一角,摆着五个蒲团。
阳光透过葱郁的梧桐叶,斑驳地洒在绿草地上,先生与五名学生围坐一圈。
柳道州面带和煦的微笑,先是将目光投向了陆双,轻声问道:“陆双,你想学什么?”
陆双闻言,思索了片刻,而后坚定地回答道:“回先生,学生愿学农学,以助百姓耕耘收获,改善生计。”
柳先生微微点头,脸上露出赞许之色,“你既有此志,我便嘱咐你,从明日起,每日下午去田间地头走动,与老农交谈,切身体会农耕之道。
若有疑惑,先向他们请教,若仍不解,再来找我。”陆双听后,满脸敬意地躬身应是。
柳先生目光又转向一旁的顾川,问道:“顾川,你想学什么?”
顾川略一沉吟,反问道:“先生,您能教授哪些学问?”
柳道州捋着胡须,笑容中透露出自信,“上至天文下至地理,从往昔之智慧,到现世之新知,我皆能为你等指点迷津。”
便是说,他什么都略懂一点。
顾川听后,心中已经有了答案,他缓缓说道:“学生想学史学。”
“哦?”柳道州有些意外,“你尚且是我门下,第一个说要学史学的,且说说看,为何要学史?”
顾川拱手一礼,道:“夫以铜为镜,可以正衣冠;以人为镜,可以明得失;以史为镜,可以知兴替。”
“如今,铜镜我已有,人镜便是您与诸位同窗,唯独缺少一面史镜,来观照古今。”
此言一出,旁边的四人皆神色精彩,被顾川的话所触动。
柳先生面露深思,他默然片刻,随后轻叹一声:“善,此三镜若能常用,则万事可成矣。”
看着顾川,柳道州越发的满意自己这个学生,却同时又有些可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