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样只能解部分人的困境,更大的难处还在后头。
人数多了,税便也要跟着增多。
他们中许多人甚至都不能进城里做工,可小小的沂丰县又养不起这么多人,赵知县为此想尽了办法。
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地过。
赵知县心里清楚,再这样下去,不仅整个沂丰县要被拖垮,就连这里没落户籍的百姓也要随时面临被驱逐的风险。
被驱逐倒还不算什么,最怕的就是上面的官府拿无户籍为借口,堂而皇之地在沂丰县内行凶作恶,压榨百姓。
打着剿匪的名义,做着恶徒们的行径。
沂丰县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,只要一有消息下来,赵知县就会紧急通知那些百姓上别处去躲躲。
这已经成了赵知县的一个心病。
四处攀亲结贵,也只不过是为了能给他们谋求一个更好的庇护所,不让他们再这样躲躲藏藏地活下去。
赵知县内心激动不已。
有了这些东西,他做事便不会再束手束脚,也不用再受那些人威逼胁迫。
赵知县命人把箱子抬到库房锁起来,独自走到后堂,把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看。
银子足有百两,里面还放有一张纸。
上面画着一幅画。
是一只被困于笼中的雏鹰,张着翅膀,似乎想要飞出去,可是被铁笼限制着,只能在方寸之间挣扎。
赵知县眉头皱了皱。
他知道这里面定有深意,不敢擅自揣度,忙差人去叫了女婿和县丞来,想让他们帮着解一解。
他把银子收起,只叫两人将画拿去。
钱秀才率先出声:“这画是何人所画,画技精湛,堪称佳作啊!”
赵知县打断了他,“你别光赞叹啊,你得帮我解解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倒是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县丞说话了:“此画是何人所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