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太妃的母家便是姓许,这事想必跟她也有关系。

如此狠心地要把家族剔除,除了断尾自保之外,恐怕她和居住在北城的许家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的关系。

她不否认贵太妃这个女人毒辣,可是这样对待能支持亲子夺嫡的家族,也不仅仅只是一个狠毒就能解释的。

嗨,忘了在进来之前好好把他们家的族谱捋一捋了,说不定就能发现这其中的关联。

这会儿被困在牢里,什么也做不成,只能等着老爹他们解救了。

元卿无聊地在牢里画圈圈,自从上面交代下来,刑部的人也不敢再怠慢宫彬,换了一间干净明亮的牢房,饭食都要准时送来,生怕惹得这位爷不高兴。

元卿被这番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,忙跟他们说:“你们不用这样优待我,我如今被停了职,就只是一个身负嫌疑的普通人而已,你们这样热情,倒叫我不知如何自处了。”

牢头提着好酒,又切了几斤熟肉来,拿着就到了牢房里。

他就是上次去平晋府缉拿的官差,当时被宫彬救了一次,使自己免遭暗箭,回京后,就时时刻刻都记着这个人情。

他年纪大了,就想着在官府里混点闲差,才从上面退下来,当了个牢头,整日与弟兄们吃肉喝酒,好不快活。

没想到这回又见着了救命恩人,他当即就让兄弟们先好好招待着,自己去外面自掏腰包买了酒肉来款待谢恩。

“恩人,”牢头龙行虎步地走过来,“您快尝尝,特意从东街头买的,那家的老板实在,手艺又好,我们这儿的兄弟们都爱去他那儿买。”

元卿没在牢房,被几人拉着在外面的长凳上坐下了。

她接过牢头大哥手中的熟肉,就着纸包扯了一片塞进嘴里,“还别说,是真的挺好吃的,大哥有眼光。”

牢头大哥被他夸得高兴,连忙把酒也倒上了,“恩人您可别叫我大哥,我哪担得起呢。”

元卿嘴里还嚼着肉,就着酒把肉咽了,也笑着说:“那大哥也不许叫我恩人了,都什么年头的事了,提那些干嘛,咱俩就按照普通辈分来称呼,你比我年纪大,叫你一声大哥不过分。”

然后又按着他的肩膀说:“你呀,就别纠结这些了,美食在前,我看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。”

“好好好,我不说了,”牢头大哥也给自己倒了酒,舒畅地叹了一口气,“你说人和人之间是不是有时挺有缘分的,你进了刑部两次,还每次都能跟我碰到一起,虽然我没什么大本事能帮兄弟你翻案查证据,可是只要你在这牢房一日,大哥我就保你舒服一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