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臣们这才起身,有序离开大殿。
最后只留下历银汉一人跪于这大殿中。
燕云帆看着历银汉孤零零的身影,一时间五味杂陈。
直到此时此刻,燕云帆才终于意识自己与瑶初光的差距。
他当年学习帝王之术,想的只有然后平衡势力,纵横之术。
余之鉴跟着瑶初光来到御书房,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。
瑶初光脸色好了点开口道:“朕知道这事,难为你了,名单里面的人无一不是背景深厚,到时想必很多人会找上你想网开一面。”
余之鉴正准备表明自己绝对不会贪污受贿,自己孤身一人也没有把柄,请陛下放心。
瑶初光抬手打断余之鉴要说出口的话:“朕这么说,是想告诉你如果哪些人找来,你就大大方方给他们开后门。”
余之鉴露出茫然的表情,重复道:“陛下这是要臣公开收受贿赂?”
瑶初光不咸不淡道:“就那些被酒色掏空身体的酒囊饭袋,要是真按计划来,根本没几个活的下来,朕本来就没想要这些人的小命,小惩大戒罢了。”
余之鉴没想到这事情转机这么突然,在大殿上要死要活转头就没事了?
瑶初光靠在柔软的椅背上道:“那个名单朕看了,就没一条大鱼,全是小鱼小虾。”
余之鉴脸色凝重,这次的事闹的这么大,但名单上全是那些不学无术纨绔子弟,一看就知道是推出来挡刀,用来试探瑶初光的。
蛮族那么一大一块利益,朝中眼红的人多的是。
但那些官场老油子,又十分忌惮瑶初光,轻易不敢出手。
一个搞不好鸡飞蛋打,便找个替死鬼出来先探探路。
看看瑶初光是怎么个态度,再确定下一步怎么走。
让他们没想到的是,瑶初光竟然这么狠,谁的面子都不给。
瑶初光轻轻摇动躺椅道:“虽然知道他们是被人拉出来挡刀的,但他们都有一个共通之处。”
余之鉴面露不解道:“是什么?”
瑶初光笑了笑道:“都是家中受宠的孩子,你在衙门口明码标价,一年徭役十万两银子,杖刑的话一棍子一万两。这两样最多给他们减免一半。”
瑶初光对余之鉴眨了眨眼睛道:“到时收到银子,你可以抽成百分之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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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之鉴吓的连连拒绝道:“陛下折煞微臣,不可。”
瑶初光摆了摆手道:“这是圣旨,不准抗旨,这世间没有道理清官就必须两袖清风才行,清官就不能名利双收吗?”
余之鉴刚想说这也太多了,就被瑶初光打断道:“再说了,我知道你这人心肠软,刑部处理的案子大多是人间惨剧,你看到了总忍不住要接济一二。”
瑶初光抬头嫌弃的看了看余之鉴道:“你说你为官多年,结果到现在连双新靴子都舍不得买,在食堂吃饭也就算了,打包的糕点别人都是拿一份,就你天天蹲到最晚,把所有的糕点都拿走。”
被瑶初光这样念叨,余之鉴有些窘态的低着头,内心涌现出一股热流。
这世上估计也就陛下会觉的他是个心肠软的人。
瑶初光摆手道:“就这么决定了,这事没得商量下去吧!”
余之鉴踌躇不决,还是开口询问道:“既然其他人都轻判了,那曹士锦是不是···”
瑶初光眼神一沉,眼底爆发出森寒的冷意道:“其他人都可以轻拿轻放,唯独曹士锦必须除掉。”
余之鉴一怔,曹士锦在他眼里和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不同,不过是仗着历国公在狐假虎威罢了。
随着躺椅的上下摇摆,瑶初光面容在阴影时明时暗:“曹士锦这种人,你觉的他是酒囊饭袋,是个没脑子的,所以就算放着也掀不起什么风浪?”
瑶初光继续道:“既然是蠢人一个,看着历国公数次为齐国出生入死,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饶恕他,也不是不可以,不是因为怕了历国公,而是单纯不想他为这点小事分心忧思,在战场上分心可是要命的。”
余之鉴没回答,但他确实是这样想的。
瑶初光把手放在膝头轻叩手指道:“从这个角度出发,把曹士锦放了确实没什么,但如果从长远角度想呢?”
余之鉴疑惑不解看着瑶初光,这案子后续还会延伸其他问题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