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米可打开了教堂的大门,看清了来人。
一位眼睛缠着绷带的盲人,戴着紫色围巾,两米八以上的身高对米可而言有着极大的压迫感,他的脚边站着一名熟悉的男孩。
肮脏的鞋印,红肿的脸颊,陈旧破烂的衣衫,恐惧又麻木的眼神,这,便是男孩的全部。
“又挨打了?我都说过多少遍了,你没必要再听她的话了,在这里,你是绝对安全的!”
米可本来想要狠狠的斥责一顿男孩,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温柔的劝导与心疼的告诫。
将男孩拉到自己身边后,她才抬头向一笑道谢:
“谢谢您能带他回来,不然我只得等孩子们放松时才能去寻找他们,能请您先稍等一下吗?我先把这个孩子安置好后再来招待您。”
“没关系,在下也只是看不惯一位母亲如此对待他的孩子,她不会再有可能威胁他了。”
一笑温柔的说道。
如果不是男孩内心的恐惧在自己见闻色下如灯光般闪耀,那样的行径又该持续多久呢?
那位读作“母亲”,但实则丑陋如海贼般的女性,又会再为这名孩子的内心留下多大的阴影呢?
一笑不知道这其中有着怎样的故事,当他从天空缓缓落下,入目的便只有咬着面包,对着男孩拳打脚踢的母亲。
她的话语满是威胁,她的话语尽是谩骂,她的内心被仇恨与痛苦笼罩,眼前的孩子只不过是她的出气筒。
一笑没有过多插手,只是简单的震慑住女人,给予一定的警告,并将引起自己注意的孩子带走。
然后,他从一些简单的信息当中,得知可以带着男孩去到孤儿院。
“抱歉,让您久等了!请跟我来。”
米可走了出来,说话间带着一笑离开。
从那门缝中可以看到,一名与米可七成相像的女孩拿着衣服毛巾,带着男孩从另一个小门离开,朝着海滩旁的一栋小屋走去。
孤儿院的规模不算大,靠海,有一座教堂,一间巨大的宿舍,一间仓库,以及一栋私人小屋。
私人小屋内,米可缓缓将一杯热茶递到一笑身前,并扶着他的左手按到杯子上。
“谢谢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
缓缓捧起茶杯,一笑吹了一口气,随后不动声色的将热茶饮下。
对他这种强者而言,哪怕是一百摄氏度的开水也就那样,微微运气就丝毫不会感觉到烫。
放下空了的茶杯,一笑道:
“谢谢招待,能够跟我谈一谈那个孩子的事情嘛?我想彻底解决掉麻烦后再离开。”
米可接过茶杯,听到一笑的话,她有些诧异的看向对方。
她只当一笑在说笑,毕竟一名盲人又能做什么呢?更何况他似乎只是途经此地的旅客。
可想了想后,她叹了口气,娓娓道来:
“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,那孩子的母亲其实也挺可怜的,我稍微打听过,这个孩子其实是别人强迫她生下的,更具体的我便了解不到了。”
“之后,她虽然依旧恨着这个孩子,但也没有太过分,尽职尽责的将他扶养长大。
可自从孤儿院建起不久后,那个女人就仿佛疯了一般,不仅开始对她的儿子又打又骂,还强迫他偷这里的食物去喂养不再劳作的她。”
“那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愿意一次又一次的帮助那个可恶的女人,我每一次都会劝告他,说这里很安全,不必去在意那个家伙了。”
“同样,我也不止一次对其有过警告,但换来的永远是不屑的嘲笑,与那仿佛应该如此的话语。
她说:这是他父亲欠她的,既然他已经能够自食其力,那就必须得承担起这份亏欠与债务。
我有些无奈,但不知道该怎么办,纳斯达克家族的人每半年才会来一次,而我,也仅仅只是一名可以狐假虎威的妇人罢了。”
“我唯一能做的,便只有在他每次倒在同样的地方时,趁他没被别人捡走,将他带到孤儿院疗伤。
我问过他为什么,但换来的只是摇头与沉默,他也是这所孤儿院里最让我头疼的孩子。”
说罢,米可陷入沉默,脸上是遮掩不住的伤心与难过。
对面的一笑重新拿起拐杖,“哒哒哒”的节拍声在小小的房间中响起。
他从简单的话语里就明白了造就了这一切的因,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责怪。
只能温和的开口道:
“那就交给我吧,如果不嫌弃的,我还可以带着其他一些走丢的孩子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