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门的瞬间便察觉到了零陆呼吸声的不对劲,像是鼻子被人捏紧,空气进入的甬道缩小而导致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。
顾知也拿起床头柜上的体温计对准零陆的额头,39.8这几个大字伴随着一方红色刺痛着他的瞳孔。
他立即打电话让司机过来,紧接着泡好感冒药,从冰箱里拿出冰袋,用毛巾裹着置于零陆额头上。
突如其来的冰凉让烧得昏昏沉沉的零陆感到一丝舒适,她感觉自己身体一阵冷一阵热,难受得紧。
她想睁开眼睛,但整个人像是正在跌入无望的暗黑深渊,不停地下坠着。
顾知也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,涂抹在她腹股沟的部分。
他隔着杯子摸不准温度,索性端起那杯感冒药自己先喝了一小口,确认不烫后强制性的将零陆从床上扶起来。
“:陆陆,先起来把药喝了。”
零陆并不是完全无意识,她知道自己大抵是感冒了,听到顾知也的话后努力的张开嘴,让那有点烫又带着点苦的液体流经口腔流进自己的胃里。
顾知也计算着时间,估摸着司机快到了后替她穿好外套,用薄毯将她整个人裹住,抱下楼。
此时,司机正好将车子驶进来,停在门口。
车灯照映出细密的毛毛雨落下的轨迹。
天空一声惊雷,怀里的人不自觉瑟缩了一下,她不安分地扭动着脑袋。
顾知也将人抱进车里,抱紧在怀里,用脸颊贴着她的额头,轻声说着“:别怕,我在。”
也不知是顾知也的声音抚慰了她还是他身上的香味抚慰了她,零陆逐渐平静下来,她微微张着嘴,呼吸急促而又沉重。
雨滴零散地拍打在玻璃上,接着逐渐密集,最后转为让人厌烦的大暴雨。
顾知也手背贴着零陆的脸颊,烫得吓人,刚刚那一通下来,没有丝毫作用,眼看烧得越来越厉害。
“: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开快点。”他心头有些烦躁。
“:是,少爷。”
车子稳当地停在斐瑞医院的门口,顾知也在几分钟前便联系好了医院这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