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出手轻轻擦去他额头的雨滴,小声说:“阿澈…谢谢。”
“谢我干嘛,怪我不好,我应该记得带伞的。”程澈走路的速度更快了,“老婆坚持一下,我们马上就到了。”
“谢谢你…”
温颂紧紧趴在他的背上,七年前福冈关门海峡的海底隧道,五年前牛津大学医院的长廊,他都是这样背着她,一切真的,从来没有改变。
回到船上后,情况并没有好多少,运动艇没有船舱,也没有遮雨棚,不过幸好,有一把防风伞。
温颂抬起头,看见程澈已经浑身湿透,把伞往他的方向偏了偏,有些担心地说:“你这样会感冒的。”
“没事,我身体好。如果真的感冒了,老婆会照顾我吧?”程澈又把伞推向她的方向,确保她不会被冰雹和雨滴砸到。
“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离开ESA了吧….”温颂看着周围的狂风和冰雹,忍不住叹气。
她还记得,来的时候,她还和程澈一起躺在船上晒太阳。现在却裹紧了风衣,还被寒风吹得浑身哆嗦,活像两只落汤鸡。
“知道啦。”程澈笑笑,发动了游艇,对她说,“我开快点,我们早点回去。”
“嗯…但其实,也有其他原因,不过天气真的是最重要的原因。”
温颂靠在他的身边,举起伞挡在他们头顶,程澈只穿了一件T恤,冷得打了个喷嚏,却制止了温颂欲把外套给他的动作。反而给她扣紧了风衣的纽扣,有些好奇地问道:“其他原因是什么?”
温颂想到这就觉得无语,没忍住翻了个白眼,“要一直和其他项目组还有高层沟通,尤其是administrator,什么都不懂,废话还特别多,天天说我们的设计方案耗资太高。我每年交几百万欧元的税,他还跟我哭穷。所以我回LMU了,在ESA看见人就烦。”
程澈笑了,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样,但他又忍不住问道:“那为什么会去ESA呢?荷兰的天气那么差,你博士毕业后,我还以为,你会回苏黎世,或者慕尼黑。”
“因为…只有荷兰,没有什么和你一起的记忆。”时过境迁,温颂想到那时的境况,只剩下了有趣,“我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,就可以忘记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