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太太就是脾气有些急,没什么坏心的,那次也都是误会,后来我同她解释清楚了。”托尼尴尬地回应道。他知道对方说的是查尔斯顿那次的事情——人家巴特勒船长的船队明明救了他,却被斯嘉丽当成鼓动他出海害了他的罪魁祸首,反被扇了一巴掌。
“我也不计较你太太的粗鲁行为了,反正也不是我同她过日子。只是有件事情我非常在意——昨晚我听你哭得那样凄惨,想必心中也藏了许多委屈吧?有没有兴趣跟我说说?”
托尼一听对方提起昨晚,不知为什么那种想哭的感觉又飙上来了,但他还是强忍着把眼泪憋了回去∶“我昨天说的都是醉话呢!没受委屈,真没受委屈!您不用担心我!我好着呢!”宿醉过后的浓重鼻音听起来仍然像是要哭不哭的。
“我觉得你还是跟我讲一下吧,我对女人还是挺在行的!”他的神色是如此亲切和善,仿佛多年老友,语气也是如此的温和,这更加勾起了托尼的倾诉欲。再加上他常年一个人呆在亚特兰大,同亚特兰大本地市民素有积怨,又不肯跟北方来的洋基佬交朋友,于是越发容易感到孤独。
同为方丹家兄弟的亚历克斯倒是经常会到亚特兰大来采购,但是几次之后也不肯听他讲斯嘉丽的事情了∶“当年亚历克斯心里装着迪米蒂·芒罗,忐忑不安,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时候,都是我给他开解的,我经常彻夜陪他聊天,现在轮到我遇上了感情问题,他就嫌弃我啰嗦了!”
“没关系!你把我当成你兄弟也是一样的,我认为你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出口,也不用担心我会出去乱说,我不是那种八卦的人,也还是很能够保守秘密的。”
“可是这样难道不会很麻烦您吗?”
“怎么会呢?我现在正闲着呢!很愿意为我的老朋友排忧解难呢!”
托尼感动极了,没想到他们才见过几次面,巴特勒船长就把他当成自己的老朋友了,于是也放松下来,同他倾诉起自己在婚姻中的感情问题了。
“您说我现在该拿斯嘉丽怎么办呢?我俩结婚也有好几年了,可她总对我忽冷忽热的,我想可能是因为她心里还放不下斯图,不知道要不要彻底接受我所以才会这样,我想告诉她我很在意,但又觉得对不起斯图——他是个为南方牺牲的英雄,我却想要抢走他在斯嘉丽心中的地位。”
“那个斯图尔特,在斯嘉丽的心中地位很高吗?——我是说在您太太心中地位很高吗?”
托尼叹了口气,酸溜溜地回道∶“我这么跟您讲吧!虽然他们结婚还没有几个月,斯图就牺牲了,但是在他们没结婚的时候,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是县里半公认的一对了。”
“半公认?”
“塔尔顿家的双胞胎,斯图尔特和布伦特,县里几乎所有人都觉得,斯嘉丽迟早会从这双胞胎中选一个作为自己丈夫,又或许是两个都要,当然,这只是塔尔顿太太的玩笑话,她最后还是做出了选择,她选择了斯图。我听说她曾经试图阻止斯图回到战场,哪怕叫丈夫做个逃兵让她脸上无光,她也不在意。我想,这是因为她真的很爱他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