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当,当然是活当,我过几日会来接她的……”
中年男子神神叨叨,小心递出画卷,裸露的皮肤满是冻疮,画卷却没有半点污秽。
沈炼伸了個懒腰醒来。
他看出中年男子确实是个颠汉,样貌有点莫名的眼熟,转头询问身旁相互议论的伙计。
“富贵,你认得?”
富贵幸灾乐祸的说道:“回少东家,以前老爷提到过的,就是那个倾家荡产的李度安。”
“怪不得,大起大落得了癔症吧。”
李度安,原本是盐良镇的粮商,只不过祖上积德攒的家底,让他几年间败坏干净了。
沈汉生曾经上门收过李府的古董字画。
沈炼上回听说李度安还是在半年前,没想到后者还活着,腊月寒冬也不知道住在何处。
“我瞧瞧。”
王老掀开画卷。
画上一女子手持油伞,看不清楚样貌,不过手脚的比例却远超常人,透露出一股子清冷。
“没印章,没落款,徒有画技,总归……”
王老话还未说完,面前的李度安无端惨叫连连。
“娘子饶命啊,我不是有意推迟的!!!”
李度安跪倒在地,脑袋用力磕着地砖,鲜血染红衣裳,神情惊恐万分的看向画卷。
王老心生寒意,只感觉画上女子变得越来越清晰。
“哈哈呜呜呜。”
李度安一个健步冲向柜台。
当丁见状,手疾眼快的按住李度安,“讨口子来这里撒野,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!”
沈炼生怕李度安在典当行内身死,连忙示意当丁赶出去。
“娘子,你可别弃我啊,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。”
李度安脸庞血肉模糊,鼻梁半截骨头露在外面,颤颤巍巍的抚摸画卷,嘴角扯出一丝惨笑。
“娘子……”
他盯着画卷不放,额头的血水滴落。
在李度安的眼中,画上女子掀起油伞,无面的脑袋低垂,腹部裂开个口子,尖牙利齿外露,肠胃化作的舌头钻出。
哪里是什么寻常画卷,分明藏着食人的饿鬼!!!
沈炼等人只感觉李度安要么癔症加剧,要么准备上门讹钱。殊不知画卷是个烫手山芋。
“娘子,你愿意见我就好。”
李度安五官狰狞,胸口剧烈起伏着。
他知道娘子一旦生出兴趣,典当行上上下下都得灭门,脑海里回想起曾经血腥的画面。
“娘子,过几日我再来接你!”
李度安被当丁架着扔出典当行。
他摔了个狗吃屎,仅剩的几颗牙齿掉落,不过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屋内,嘿嘿,那名老朝奉应该撑不住的,当场就得暴毙。
其余人吧,最多两三天。
“但凡接触过娘子的人,无一例外会……”
正在此时。
沈炼抢过画卷观摩,习惯性的发动慧眼。
“呃?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