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一个垂垂老矣,即将死亡的生命体内,这种陈旧而腐朽的成分,是远远大于健康的那些。
最为浅显的理解,生命体的组成是有两部分,在生命年轻的时候,有益成分远大于有害成分,占到了绝对的上风,而汲取到的营养自然是优先供养沾到上风的一方,也就是有益的成分里,供它们茁壮成长。
而到了生命的末期,有害成分远大于有益成分,汲取到的营养供养到沾到上风的一方,也就是有害的成分里。
而有益的生长成分却是被压制,直至于无。
正如一个成年人的改变,是非常非常困难的,因为秉性难移,岁月的沉淀,早就已经自以为是,也是习惯成自然。
而这种如颐指使的习惯,往往是下意识的,融入到骨髓里,血液里,更是灵魂的深处,几乎无处不在地影响着他的惯性思维。
但一个刚出生的幼儿,却是很容易就改变它的未来一切,不同的环境,不同的教育,不同的眼界,会赋予他截然不同的人生。
正如一张白纸,可以绘制出天下最美的图案,无非是取决于绘制一方的身份而已,而并不是纸张本身,想要绘什么图案,都可以自由的泼墨,尽情的瞎想。
但如果是一张涂满他人痕迹的纸张,同样操作却是千难万难,在这异常的干扰之下,还能最终连接成一个整体,并成为一张完美的图案,那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。
蛇后的渡劫,虽和绘画不尽相同,但道理都是相通的。
它每渡劫一次,就相当于死亡一次,也就代表着陈旧力量的彻底消亡,而这神奇的天道,同样会赋予她新生的种子。
在阳光玉露的滋润之下,这些新生的力量会逐渐地复苏,并破土而出,茁壮地成长,迟早会和枯木和野草一样,成长为不一样的自己,也是新生的自己。
第一次的雷电劫难,蛇后的蜕变足足持续了五十年之久,也是彻底昏迷了五十年。
如此漫长的时间,无数个日日夜夜,她和所有已经死亡的凶兽一样,没有任何的声息。
无论是她所有的感知器官,全都是封闭的,也是静止的,甚至就连她的肺腑器官,就连最为重要的心脏,也都是停止跳动的。
她一动不动,四肢僵卧在这片禁忌之林的深处。
幸好这里没有任何其他凶兽的打扰,甚至连蚊虫鸟兽,这里同样并不存在,也根本不可能在此生存,因为这里只是一片孤寂的真空地带。
她的一切行动,天知,地知,再无任何知晓。
无论成功还是失败,同样没有任何知晓,包括她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