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怀夕余光瞥见朱厂长走来。
立马大声笑说道:“曹院长,那当然啦!咱们镇上的纺织厂说出去都是有名的,酒香不怕巷子深,就算是飘到国外,那都有人千里迢迢过来看的。”
听到这话的朱厂长,不由得得意一笑,整了整皮夹克,瞅了瞅锃亮的新皮鞋,气宇轩昂地向那人群走去。
十分自信地冲那外国人,抬手示意,“哈喽,买内木一丝朱卫民,维尔抗图石洲他科得梅尔。”
外国人似乎勉强听懂了些,与对方握手,用蹩脚的中文说道:“你好,我叫Mike,你可以叫我Mike,很高兴见到你。”
就在朱厂长高兴这外国人竟然会说中文的时候,却被告知人家只会说这么一句。
而苏建国请来的大学生根本就不能与对方谈话,就连在纸上将中文翻译成英文,他可能也翻译不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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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可把朱厂长急坏了,总不能双方就靠比划谈合作吧?
更何况这报社广播站的人还搁这儿拍照写稿子呢!这不是让他在全县城丢脸?
似乎是觉得丢人,也为了给丈夫留面,早来围观的穆芸赶忙吆喝着大家赶紧回去排队。
而那外国人却也被吸引了,在全然听不懂周围人的指引下,跟着大部队也排起了队伍。
排的还是夏怀夕那一排。
苏建国想到自己没了表现机会,心里也是万分懊恼,正想让那大学生赶紧给人写明白该去住处的时候,却被朱厂长拦下。
顺着目光看去,竟发现那外国人不知何时凑到了前头,和夏怀夕正说得高兴。
外国人指了指夏怀夕刚搭上病人的手,一双绿眼睛充满了好奇,“What are you doing?(你在干什么?) ”
夏怀夕抬起面容,微微一笑,随后道:“This is pulse monitoring, a way of seeking medical treatment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。(这是把脉,中医看诊的一种方式。)”
这话一出,越发激起外国人的兴趣,就站在那儿看夏怀夕给人望闻问切,时不时还要管夏怀夕给自己翻译。
两人丝毫没有沟通障碍,反倒像是老师和学生,而那外国人便是充满好奇心的新生。
见此情景,朱厂长和穆芸都恍若重生,松了一口气。
朱厂长更是笑呵呵地大声夸道:
“瞧瞧,瞧瞧,果然能当医生的就是聪明,夏医生竟然连外国话都会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