谦珩跟唐家人相处那么久,却不如刚认识几个月的人。
唐家是有多么失败啊!
他们也不遑多让。
女子不忍破坏谦珩来之不易的幸福,所以她阻止了老三。
“可……”
老三依旧想要争取。
“父亲,大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!他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!”
女子用力抓着老三的衣袖,紧紧盯着他。
老三沉默一瞬,叹了口气,“好吧。”
女子松了一口气,她知道老三被她说动了,不会再纠缠谦珩。
女子转头,看向老五和少年。
现在只剩他们两人没有表态了。
老五擦了擦嘴角的鲜血,动作缓慢,脸色苍白如纸。
“那件事我不知情,但我也是罪魁祸首之一。”
“抱歉,如果不是我们,你也不必面临这么多痛苦。”
老五说的真诚。
在谦珩刚刚失去父母时,唐瑞便盯上了谦珩这条漏网之鱼。
唐瑞对谦珩的心思唐家人心知肚明,所以才会派去那么多人,保护谦珩,同时也是在监视彼此。
从那时起,谦珩便被囚禁在一个院子里,不能走出一步。
那个院子甚至不在唐家的宅院里,只是在城镇里的某一处而已。
谦珩看着老五,想起了以前的事。
自从他记事以来,便住在一个院子里。
院子不大,只有一间房,一个小小的院子。
唯一的一抹亮色是墙边的那颗木棉树。
木棉树并非栽种在院子内,而是在街道边。
院子的两侧都住满了人,明面上他们是来服侍谦珩的人,实际上他们有着各自的主子,心思各异。
也不知是谁,在街道一侧栽种了那么大一株木棉树。
木棉树长得茂盛,枝丫伸展,跃过墙头,闯入了谦珩的院子,也勾动了他的心。
看着一年年盛放又凋谢的木棉,谦珩的心静了下来。
他接受了自己的命运,做好了一辈子被囚禁在院落里的准备。
那一日,少年找上门,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。
谦珩真得不怪少年,他早已做好了准备。
死不可怕,那些折磨也就那样。
那时的谦珩从没想过,将来的某一天,一个女子会救他脱离苦海,会给他带来一群有趣的人,让他重新焕发了生机。
凛冬已过,木棉花开。
谦珩慢慢回神,看向四人,勾起了嘴角,“我只是我。”
谦珩笑了,坚定又放松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