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翊菲刚回到自家的单元门口没有多长时间,远远的就见一个中年大叔从一辆皮卡车上下来,从后车厢里搬出一个箱子,径直地往她这边走来。
杨翊菲像看见了救星,她的脸上蓦地绽放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来,她欣喜若狂地跑了几步,迎上前去,问道:
“大叔,是钟涛请您过来的吗?”
“没错,是钟涛。姑娘,是咱家的卫生间堵了吗?”
她像小鸡啄米一般,连连点头称是,“是的,是的,我家就在三楼,我这就带您过去。”
杨翊菲殷勤地想去拿下他肩膀上的那个帆布大包,被大叔礼貌地拒绝着,“不中,不中,俺这挎包可重咧,恁哪里背得动咧。”
不得不承认,大叔说得是实话。杨翊菲只得笑笑,便连跑带颠地在前边带路。
俩人进得门来,大叔从口袋里掏出鞋套认真地戴上。趁这功夫,杨翊菲先走到洗手间的门前,但她仍然心有余悸,手指轻轻搭在门把手上,即便是鼓足勇气,还是不敢推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。
她声音低沉而颤抖着,几乎是呢喃:
“大叔,我走的时候,都已经溢出来了,满地都是。”
“别怕,姑娘,有俺咧。”大叔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,非常体贴和仗义地又说:
“恁还是出去吧,别老跟这儿待着啦。”大叔催促着杨翊菲离开这里,他则慢慢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。
天哪,杨翊菲的瞳孔瞬间紧缩,不敢直视,用“灾难”这个词来形容眼前的场面,简直太过于轻描淡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