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步跨着两个台阶,大踏步奋力地向上跨着楼梯。在寂静无人的楼梯通道里,她无需再绷着了,眼泪一瞬间布满了整个脸颊。
不知道走了多少级的台阶,她才停了下来。累极了的她,瘫软地顺着墙面滑坐在地上,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彭南星的电话。
杨翊菲只有找彭南星了,她孤立无援,这段时间积攒下满心的惆怅、焦虑和不安,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和倾诉的对象。
没错,彭南星是最合适不过的了,也只有他能接得出自己的悲伤和一切糟糕的情绪。
刚拨通电话,也就听见一声振铃,彭南星便接通了电话。这时的杨翊菲忍无可忍,像一只刺猬似得缩成一团,肩膀微微颤抖着,掩着鼻子和嘴就开始哭泣,她泣不成声、结结巴巴地哭诉着,“老乞丐.....早上的那个老乞丐....死了——呜—呜—呜!”
杨翊菲像是个马上要被淹死的人,捞到了救命稻草似的,毫无掩饰、迫不及待的就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彭南星。
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、无奈、委屈和伤感,还夹带着淡淡的回声,柔柔软软地敲击着彭南星的耳膜,直让电话那头他心疼不已。
彭南星当即就明白了,轻声细语地哄着她:
“我知道,我知道,别哭了,快别哭了,听我慢慢地给你说......”
他静静地等着,等着杨翊菲由使劲抑制着的,又终于抑制不了的悲戚的哭声,转变成一声声暗泣的唏嘘时,才继续压低了声音,娓娓地开导着,说:
“老乞丐临走前,很庆幸填饱了肚子,没有饿着。还有就是那个碗里的钱,虽然不多,也会令他感受到人间的温暖。死亡,对于一个贫病交加的乞丐来说,是最好的归宿,自然也是一种完美地解脱,因为他要去得那个地方,不会再有病痛和贫穷的折磨。”
杨翊菲边听边点着头,嘴里一边呜咽着一边“嗯嗯!”地答应着,一颗颗闪闪发亮的,大大的、圆圆的泪珠从眼眶里溢出,顺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扑索索地滑过嘴角、再滚落到覆盖在她双腿的条绒格子裙上。
“其实有死亡就会有新生,有眼泪也会有欢笑。就像你对我的无视和冷漠,伴随着我无时无刻对你的关心一样。刚才看到你打来的电话,激动得我手都在发抖,差点就把手机掉到了地上。”电话那头的彭南星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,继续抬高声调关心地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