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钟庆的洽谈很顺利,比昨天顺利多了。乡君这个封号,果然好用。
契书一定,钟庆就说道:“前儿下了大雪,咱花棚里的花都有捂着的,却不知怎地,还是蔫了很多株,您看什么时候有空,带您过去瞧瞧?”
“就今天吧。”拿了人家的月钱,锦衣也不好不办事。
钟庆当即起身,客客气气地将锦衣请出门,两人各乘马车往城外去了。
到了花棚里,锦衣马上看出原因,先示范养护了一盆,就交给其他师傅做去了。
“您果然有经验,一看就知道什么毛病,咱们这儿的师傅见了,都是一筹莫展。”
“也还不确定有没有用,我从前毕竟以种牡丹为主,其他花还是了解不多。”
“都知道牡丹最娇贵,您牡丹都能种明白,自是不在话下。”
钟庆奉承道,但他昨儿可不是这么说,就是挑锦衣没种过别的花说事呢。
锦衣也不戳穿,“没其他事,我就先回去。”
“好,您贵人事忙,先请。”钟庆也没拦着。
虽说他是个有贼心的人,但他已有妻室,锦衣现在可是乡君,他再不敢肖想。
只是,回城路上,天上竟又飘起了雪,城外的路还不好走,坑坑洼洼的,一路跌宕不说,还忽然停住了!
锦衣立即问道,“怎么了?”
柴兴下了马车,检查了一下情况,发现竟是车轴断了,心下一跳,“不太妙,车坏了。”
锦衣一听,也觉得不妙,连忙下了马车,“哪里坏了,能稍微先修一下吗?”
“恐怕不行。”柴兴一脸难色,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眼看天也快黑了,他有些担心,“这样,咱们把马解了,您骑着马回城,车厢属下拖回去。”
“这怎么行,车厢这么重。”锦衣一听就觉得不行。
“不算重。”柴兴倒不担心自己,“只是您可会骑马?”
这可把锦衣难住了,她真不会……
柴兴一看她这脸色,就知道棘手的事来了,正想着对策。
不远处就有马队疾驰而来,锦衣立即避到一边,柴兴也抓起了藏在马车下的绣春刀。
毕竟是京城之外,虽说一般也没强盗敢来这儿犯事,但万一呢?
锦衣将自己拢得严严实实的,避免被看到脸面,然而——
本该疾驰掠过的马队,却逐渐停了下来,锦衣的心下意识提了起来。
柴兴却惊喜叫道,“侯爷?!”
谢聿没回答,看了眼马车,又看向柴兴后头的锦衣,“车坏了?”
“是!”柴兴下意识禀道,“车轴断了,一时半刻也修不好,姑娘不会骑马,眼下正不知怎么回城。”
锦衣咬唇,正想说她可以走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