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猪啊!大爷我问你,这里是哪里啊?”韩冰没好气的问道。
“这里?是劫王府啊…”这一下,郑乾被问得有些发愣。
“你也知道这是劫王府!那可是响当当的劫王大人啊!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青州龙神啊!想当年他一个小小的破酒壶,便救了大爷我无数次性命。这回咱可算是来他家了,还能不找找有些啥值钱的宝贝?!”
说着,韩冰又从衣箱里翻出一条男子的衬裤。不过他这回可没有往鼻子边放,而是直接丢到了一旁。
“哎呀你个大胆毛贼!劫王千岁在我们军人心中,你可知是何等崇高的存在?!那是所有大嬴朝军人的军神!”郑乾似乎来了点火气,提高嗓门喊道:“军人的圣地!哪能遭你等臭贼的亵渎!”
说着,郑乾似乎有些义愤填膺。
“来呀!这些日来,你到底找到了什么宝贝,快快交给乾爷我来保管!”
韩冰抬起头,斜眼瞟了郑乾一眼,悠悠道:“别以为大爷我不知道,你是虎营的,这里是龙将的,不是一个编制,就算上缴也不应该缴给你…另外…你好像刚才把圣地的大门撞坏了哟…”
说着,他一指门口早已被撞碎的一片狼藉。
“嘿嘿嘿…”话音未落,郑乾的脸上却忽然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。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剩下的半扇门虚掩上,腆着脸来到韩冰的身前。
“小兄弟,那你告诉乾爷,这些天来,你到底找到啥宝贝没?乾爷保证不向外说,也不跟你要,就是看看,看看而已…”
“喂!咋还有你这么不要脸的!”
“谁不要脸来着…哎呀都是生死见多了的人了,脸这东西其实蛮累赘的你说是不。”
望着郑乾贼兮兮贱兮兮的表情,韩冰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。他发现在泼痞这一点上,他远远低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,简直…和自己有的一拼。
“唉!”想到这里,韩冰重重叹了口气。
“大爷我要是找到点啥,咱就没这么郁闷了。话说回来,这偌大的劫王千岁,咋家里面这么穷啊。”
说着,他用手点指着四周。
“呐你看看,这里就是两张太师椅,一张茶几。你要往后面走也就是张寝床,床底下还是空心的啥也没有,大爷我在这里一连逛了三天,真的是啥值钱的东西也没翻出来呐!”
韩冰的话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,就好像劫王府里面应该遍地黄金满墙珠宝,另外再有两个胭脂粉黛的侍女才算是正常。
“噗哧…哈哈哈…”郑乾忍不住笑道:“你以为是劫王万岁啊?秦爷一生戎马,自然不会在乎寻常值钱之物。你没当过兵,你是不懂的。再说了,你以为龙将大人会和普通百姓一样,把最紧要的东西压在箱底么?”
韩冰本来想说咱也当过兵,不过话到嘴边却成:“那你说,以你郑大将军的眼光看,这劫王府的宝贝,到底在哪里?”
“莫急,莫急。”
郑乾站起身,却不再言语。只见他点上一袋烟,开始背着手在房间里踱着方步,目光好像只是随意的在房间之内扫来扫去。
韩冰倒也放弃了在衣箱之内“邪恶”的探索,只见他坐在地上双手支着身体,目光也跟随着郑乾的走动,左移右摇。
不知过了多久,正当韩冰就要忍不住出声的时候,郑乾却在墙上的一幅羊皮画像前,停住了脚步。
那是一幅妙龄女子的画像,也不知是否是画师有意,画的只是一个女子的背影。女子一身素衣长发,曼妙的身姿被简单的几抹泼墨勾勒的万种婀娜。女子仿佛正要回头,于是只露出一张侧脸。眼角眉梢上的矜持和欣喜一瞬间便跃然纸上,仿佛是听到了她心上人温柔的呼唤,驻足回首一般。
小主,
画像的下方题着一首词。
红檀帐里暗香落,一曲轻歌破。
梦里优昙千年渡,乍眼繁华,更与谁人说。
薄命残烛烟花错,易老流年过。
夜半烟雨弄孤舟,醉眼望月,难解红尘寞。
在词的下方,整个画像最角落的地方,题着作者的落款:“青州龙”。
“喂!臭小子,你…看见这个没有…”郑乾的声音忽然有些异样。
“咋啦?不就是一幅破画嘛,后面也没藏着什么暗门机关。”望着郑乾如此激动的神情,韩冰不禁觉得有些奇怪。
“你懂个屁啊!这里写着‘青州龙’啊!”郑乾的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。
“‘青州龙’又咋样?不就是证明这画是秦天自己画的么。”韩冰还是不懂。
“唉,让乾爷给你好好解释一下。”郑乾摇了摇头,他一边说着,一边小心翼翼的把墙上的画揭下来,铺展在茶几上。
“在嬴朝以前,秦爷还和太上皇,哦也就是那个时候的光明王打天下的时候,用的落款才是‘青州龙’。后来,太上皇登基,秦爷自己觉得这个名号和皇帝有讳,于是便开始改用劫王的落款。不仅如此,他还把之前,所有落款‘青州龙’的字画通通烧掉了,以示对太上皇的忠贞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…”韩冰突然开始明白了:“这字画非但不应该存在,而且更不应该被堂而皇之的挂在劫王府的墙上?!”
“废话!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挂个落款是龙的字画,你找死啊!龙将烧字画这件事情,在军中那是人尽皆知的!”郑乾一边说一边却紧锁着双眉,似乎有什么地方还是想不通。
“好吧,咱懂了。”韩冰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,开始轻轻抚去画上的尘土。
“喂,臭小子,你懂了点啥…?”郑乾忽然觉得韩冰有些话里有话。
“嘿嘿,没有啊。”韩冰神神秘秘的笑了笑。
“喂!不说你家乾爷用火戳你!”说着,郑乾晃了晃手中的烟斗,做了一个要把烧红的烟丝戳上去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