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知道谁铸造了这八尊铜像,更没有人知道这铜像是用来干什么的。
于是,一个关于八灵的传说便开始在云鼎大陆上流传开了。杰的继任者,也就是他的儿子,坚持认为这是神迹,八灵便是神的化身,而杰便是神的子孙。对于他来说,这是显而易见的,能够统领千万人族的领袖,则必然应该流着神的血脉。
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八灵像的地方,便成了历代夏朝皇帝举行祭天的场所。他们认为只有在这里才能够更接近神明,得到他们的教诲。
其实在夏朝,很早就有人提出要迁都到这里,可这都被夏朝的皇帝们否决了。因为他们认为,八灵像应该是远离尘世的,遥远仙境一般的存在。
不过,很显然,大嬴朝开国皇帝朱启帝雷旭并没有被这个说法所误导,虽然他把嬴朝的都城迁徙到这里,好像是为了另外一个理由...
......
乔忠一边胡思乱想着,一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。太阳已经晃晃悠悠爬上了头顶,而铜龟巨大的龟背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耀眼,摸上去甚至有些烫手。
“喂!”
耳边忽然传来柱子的呼唤。乔忠疑惑的抬起头,朝那个方向看过去。
此时,柱子正站在西边铜虎的台座下,冲他摆着手。
“稍等等啊!”
乔忠最后在铜龟的脖子上抹了几把算是收了工,爬下台座朝柱子跑了过来。
“怎么啦?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啊?”
乔忠其实在心里有些纳闷。按照早上的分配,乔忠负责的是四座“阳灵”,也就是北边的龟,东北的鹤,正东的龙和东南的狐。剩下的四座“阴灵”由柱子负责。按理说,柱子擦完“南雀”以后,现在应该擦西南的貂才对,可为什么却站在“西虎”的旁边?
“嘿嘿嘿...”柱子黝黑的脸膛被太阳晒得有一点发红。只见他不好意思的笑笑,对乔忠说道:“乔大哥,你说俺啥都不懂,说错啥话你可便怪俺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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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认识柱子还没两天,可在乔忠的印象里,还没见过他这么扭捏过,于是便也有些好奇:“怎么啦?有话快说,别耽误了时辰,今天这活可累人。”乔忠一边掸着身上的尘土,一边问道。
“那啥,乔大哥,你说,上头突然叫咱们来擦这些个家什,是不是要有大事情啊?”柱子的眼光似乎有些神秘。
“嗨就这个啊?还以为啥大不了的事了。现在城里都传开了,怎么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?”乔忠有些泄气。
“是…啥啊?”柱子的脸上却充满了疑惑。
“新皇上登基呗!我告诉你啊,就在明天,新皇上要在这里祭天!要不你以为为啥让我们一天之内就把这些个东西通通擦一遍?”
“皇…皇上要在这里登基?!还要在这里祭天?!”柱子突然间激动起来,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要有这么大的事情发生。
“是啊。而且更夸张的是,这一次的祭天,所有人都可以来看!我说你小子可是祖坟上冒青烟了,将来可要跟你儿子说你看过皇上的祭天大典了哈哈…好了好了,就这点事,那我回去继续干活去了啊。”
乔忠说完就要走。这时,却被柱子拦住了。
“那个…等等…”
乔忠回头,却看到柱子脸上不好意思的笑:“乔…乔大哥,你见的人多,知道的东西也比俺多。那你能跟俺说说,这皇帝祭天,是咋地个祭法?能跟俺比划比划不?”
柱子的话还没说完,就只见乔忠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:“不不不,这可使不得…我说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啊,你是谁?我是谁?在这儿比划?学着皇帝一样在这里祭天?这可是掉脑袋要杀头的呀!”
“乔大哥,反正这儿也没别人,你就给俺学学,让俺开开眼界嘛!”柱子的手紧紧抓着乔忠的胳膊,少有的坚决。
乔忠皱着眉头四下看了看。八灵像的周围是一片宽广的大空地,再远处是一片小树林,远远的看不真切。还别说,这方圆几里之内,除了他们俩还真没别人了。
“呐,我跟你说,可就这一回听见没?不许跟别人说!”看着柱子一脸的真诚,乔忠也心也软了。
“恩恩,俺绝不跟别人说!”柱子似乎有些激动。
“唉…其实呐,我也是听别人讲的,不一定就是这样…”说着,乔忠撇了撇嘴,卖弄的小心思挠的他心里也有些发痒。
“皇上呢,手里端着一壶酒…”说着,乔忠举起虚握的右手,好像他手里真端着一个酒杯似的。
“…在这铜像前面来回走三趟,每趟七步。皇上身后有个专门颂祭词的,皇上每走一步,便有人在后面念一句词。”乔忠迈着方步,看样子还真是学的有模有样。
“那然后呢?”柱子兴奋中带着一些急切。
“然后,皇上把酒洒在灵像下…恩…大概是这里吧。最后回过来,在这里冲着灵像拜三个头,就完事了。”乔忠走回到铜虎像的正前方,面向铜虎跟柱子说道。
“就…就在这里拜?”柱子指着乔忠所站的地方。
“差不多吧!这内宫的事儿我其实也没见过,听我一个朋友讲的。他在宫里做侍卫。”乔忠双手抱胸,看上去满满的自信。
“在这里啊…宫里的事情也忒麻烦..”柱子摸着自己的下巴,似乎有些发愣。
“我说你别在这儿想东想西了。急什么?明天你不就看见真的了么?好了好了,再耽误时辰活要干不完了。你要没别的事我走了啊!”
看着柱子仍旧一副呆呆的模样,乔忠便扭头朝他第二个目标一路小跑过去。
那是一座巨大的铜鹤。
说老实话,这个的难度可比那平坦的龟背大多了。
可当他好不容易爬上铜鹤的背,伸手要去擦鹤顶的时候,却发现,远处的柱子,似乎还站在那里,对着铜虎,默默的发呆…
“哼,干不完活,掉脑袋了我可管不着!”
乔忠自己嘀咕着。
......
第二天很快就到了。
这天,万里无云。
市井做买卖的店铺,红红火火的开张了,这是自蛮兵入侵以后的头一次。大街上人来人往的,川流不息。当然,更多的人们都还是向城东涌去。在那里,刚刚搭建好一座雄伟的受禅台,它将在辰时迎来最宏大的,万民瞩目下的受禅之礼。
“哎呀娘西皮的,矮老弟,有段时间没进城,这城里人可真多啊!”
随着滚滚人流,一路行来一名奇特的男子。
之所以说奇特,倒不是因为男子的长相,而是因为男子脖子上的…东西。
那似乎是个孩子,只有孩子才能有如此娇小的身材。可没有任何一个孩子,能有这样长的胡子。而且那胡子还是火红色的,在人群中极是乍眼。
“哇哈哈这里好热闹呀。”骑在脖子上的人用两只手转着自己的胡子,在空中悠出两个红彤彤的圆。
由于大街上的行人实在太多,悠起来的长须很容易扫到别人的一些部位,比如壮汉的脸,再比如美妇的胸前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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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被骑在身上,名叫“韩冰”的男子便很纳闷的发现,周围的人投来的目光总是暗藏深意。如果把那深意念出来,就应该是:“这是谁家倒霉的熊孩子?”
如果意念可以杀人,韩冰和红石早就死了好几回了。
其实,按照韩冰的性格,能让别人骑在自己脖子上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事情。想不久前,云鼎大陆当年名震天下的“鬼影白猿”沈华沈清风,也只是他韩冰胯下呼来喝去的坐骑。而他红石又何德何能?最多只是多活了好几百年而智商却只进化了几分钟的小矮人罢了。
可要把他放下来么?
韩冰悲哀的发现,这不是不能,而是根本做不到…
他知道自己被骑着,但更知道自己的脑瓜顶上顶着的是个什么级别“熊孩子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