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嗨嗨不许悔棋的好的哇?拉出去的屎还能坐回去的了?”
“哎呀呀老李头你这个人不要这么倔的好哇?刚才你平这个炮的时候,我一不小心就想起了我家里面的儿子,我儿子很可爱的好哇,然后我就一不留神飞了一下象。你怎么地就开始认死理了的呀。”
“喂,我说你们,陆将军呢?!陆将军在哪里?!”牙将焦急的跺着双脚。
“哦,原来是这位将军呐,哎呀呀真是不够巧的呀,我们陆将军今天不太方便呐,你要是想要找他,就去婉音阁找他好的啦。哎呀呀老李头你等一下的嘛,不要把我的象拿过去的嘛。”
......
婉音阁是当地最大的戏院。
当这名牙将喘着粗气跑进来的时候,他要找的陆将军,正在大声的鼓掌叫好。
“好!哎呀呀好呀好呀!这姑娘唱的真的是太水灵的啦!咋能唱的这么好听的啦!”
牙将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其将必有其卒?
“哎呀呀我说你是谁的啦,本将军在这里听戏听的正欢,你说你进来捣什么乱的啦。那两个笨蛋脑袋里面真是灌了水的啦,告诉他们不要泄露本将军的行踪,不要泄露本将军的行踪,可是他们偏偏听不进去,是不是又去下他们那个什么臭棋去啦。哎呀呀我跟你说啦,他们俩个下棋水平很臭的啦,上一次他们和本将军下......”
牙将明白了,如果他不打断这位陆将军,估计这位陆将军比台子上面唱戏的说的还长。
“陆将军!燕州发兵来打潼县啦!”
“......我跟他摆了一个双马饮泉,这可是杀棋啊,可是那老李头一点也没看得出来,你说他脑袋真是...你等下你刚才说什么来着?”
“陆将军!燕州兵发潼县,已渡过古烈江,现在已经离城不到十里安营扎寨!”牙将的眼神中透着万分急切。
“不会是真的吧!哎呀呀这下子可真是不好办的啦,本将军正在这里听戏,嗨你说真是寸的啦,燕州说打就打过来的啦!这可是让本将军怎么办的啦,本将军没打过什么仗,手底下也就是这三千来人,怎么能打得过他们的啦。本将军的戏还听不听的啦。哎我说你叫什么名字的啦,快点给本将军出出主意,本将军很头大的啦。”
牙将心说我听的已经够头大的了,皱着眉头向陆将军看过去。却见这位陆将军唠唠叨叨,丝毫没有等待自己“主意”的样子,迈着方步,缓缓走出戏院,只留下牙将一个人,暗暗发呆。
完了,潼县城快完了。
牙将暗自心想。
而相比于潼县城的慌张紊乱,童肃的大营此时却是秩序井然。童肃将大营巡查一遍以后,便悠悠然的回到自己的寝帐,将盔甲卸去,传了一道令,让士兵们好好休息,明日早开战饭,讨敌骂阵。
这时,帐外跑来一个老军,将一封信递给童肃。童肃拆开一看,却是自己父亲,“赤金长老”童狄写来的。信写的很简短,很明了。
“吾儿虽熟读兵书,然此次却是首次带兵,须处处谨慎,不得大意。潼县守将陆剑陆陈锋乃统兵大将,不世之才,望吾儿切记,谨慎,再谨慎。父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...”童肃一阵大笑,将信甩在一旁,“父亲您多虑了。细作已经得到探报,潼县守城不足三千,还多是老弱病卒,精锐早就已经被抽调去打林州了。那个什么陆剑,连孩儿半渡的时机都不敢来袭,更何况我军已经在此扎好了营寨?父亲您就等着孩儿我的首捷吧哈哈。”
他自言自语着,一边吩咐手下夜里严加盘查,一边倒头睡去了。
......
月上乌梢。
一阵凉风吹来,突然觉得身上冷飕飕的。童肃打了个寒颤,睁开眼,却发现营帐的帐帘不知什么时候被吹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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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站岗的侍卫在干什么?”
童肃不满的站起身,找了件战袍披上,想去将帐帘拉紧。
猛然间,一个浑身是血的偏将从外面撞进来,声音已经走了样:
“童...童将军...敌袭!敌袭!!!”
“什么?!”
一瞬间,童肃的脑袋仿佛被冷水泼过了一般。他揪住这个偏将的衣领,吼道:
“你说什么?哪里来的敌袭?!”
“将军...”偏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,“三个方向,都有敌袭!潼县的军队正在攻打我军的北营门,西营门也有敌人的军队,好像是来自麟化城的。而东边的形势最为危急,古须口的骑兵已经冲进我军的大营!将军,我军三面被围,没有生路了呀!”
“不可能!!”童肃怒吼着,一脚将偏将踢翻在地。他拔出宝剑,冲出自己的营帐,大吼道:
“这不可能!他们的动作不可能这么快!这不可能是真的!!”
眼前,是惊慌失措的士兵,东奔西窜。
“听我的号令!听我的号令!”童肃大声吼着:“稳住阵脚!后面就是古烈江,我们已经没有退路,只能背水一战!!拿起你们的刀枪,保卫我们的大营!!!”
他的声音没有传出多远,就被嘈杂的喊声所淹没。
猛然间,东边本来就很薄弱的阵线被攻破了。顺着喊杀声看去,从缺口处杀来一支骑兵,仿佛黑夜的死神,用巨大的镰刀收割着附近的生命。无数毫无准备手无寸铁士卒奔逃着,又在下一瞬间成为刀下的亡魂。
兵败如山倒。
大营南侧,也就是古烈江北岸,开始的时候士兵们还能找到一两条渡船,登船逃走。而后逃来的士兵,只得纷纷跳入水中,被江水淹死的,冲走的,不计其数。
童肃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怎么活过来的,他只知道他被一个老军拼了命一样的推上战马,稀里糊涂的跑到江岸,跌入江中,又很幸运的被几个士卒救上了船。
之后,他就默默的站在船头,看着江北的营盘,看着那触手可及的胜利,看着不久前的雄心壮志,离他越来越远。
......
第二天,潼县城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