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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时分,韩冰大摇大摆走回自己的营帐。
阿猫和阿狗见到自己的大哥,一个个兴奋地迎了上来。
“大…大哥!他们放你回…回来啦!”
“嗯,嗯,大哥救出来那姑娘没?”
韩冰在两个傻弟弟的头上狠狠敲了一下,大笑道:
“那当然,大爷我福大命大造化大,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哈哈。幸亏你们告发的及时,要不大爷我就要被一大光头做掉啦。”
“大…大哥,给…给我们讲讲呗。”阿猫笑嘻嘻的凑上来。
“讲你个西皮!大爷我昨晚上一晚上没合眼,先他妈得去好好睡。有时间再跟你们讲!”
说着,韩冰一头扎进被窝。
“二哥,嗯,嗯,大哥累了,咱别打扰大哥了。嗯,嗯,等明天再找大哥讲吧。”阿狗傻憨憨地推了推阿猫。
阿猫点点头,做了个噤声的动作。于是,二人就这样离开了。
可他们不知道的是,今日,韩冰一个人躺在床上,愣愣的盯着帐角,又是一夜没有合眼......
......
夏荣城东,山谷之中。
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,雾气很快将大地上的事物遮掩起来,神秘异常。甚至低矮的树梢都隐约在雾气中,看不真切。
河滩边的一棵矮树下,一只灰色的野兔转动着它小巧的眼睛,似乎在寻找些可以入口的草食。
它的鼻子一张一张,灵动的双耳警惕的竖在头顶上,抵御着来自黑暗中不知名的危险。
然而它做梦也没有想到,这是它在这个世上,最后的一个夜晚。
草丛中,突然劈出一道绿色的闪电,狠狠的击打在野兔的身上。野兔完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剧毒的毒液已经顺着它的咽喉扩散到全身,在下一个瞬间,它的生命就在这看似美丽宁静的河谷中消逝了。
这是一条翠绿色的毒蛇,杏黄色眼珠映出一种冰冷的残酷。
这是一种野性的残酷。只有在极端严酷的生存环境中,才能磨练出的一种原始的本能。它游走到猎物旁边,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猛然间,这条毒蛇却仿佛突然觉察到了什么,直挺挺的竖起了上身,红色的蛇信一伸一伸,探查着四周。
终于,它锁定了目标。抛下刚刚击毙的野兔,这条碗口粗细的翠蛇在草地的掩护下,悄悄向那个方向游去。
河边燃着一堆篝火,一名体格壮实的少年正坐在旁边,手边放着一条黑色的长枪。他赤裸着上身,胸前醒目的位置上留有一个刚愈合不久的伤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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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静静的凝视着篝火上的烤肉,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的临近。
咫尺之遥的翠蛇突然暴起!与它身体似乎毫不相称的血口猛然间张开,两颗尖锐无比的蛇牙预兆着突如其来的死亡!
这是很多猎物在它们生命中最后看到的景象,这里是蛇的王国,几乎没有任何猎物,能够逃开这闪电般的致命袭击!
只可惜,这一次,死亡的不是眼前的猎物,而是自己。
一条黑色的长枪从蛇口中穿心而过,黑色的枪尖从蛇的中端破体而出。枪头上,还挂着几滴腥黄粘稠的液体。
少年头也没有回,慢慢的收回枪,将枪上蛇的尸体甩掉。随后用一条树枝轻轻拨弄着蛇的尸身,似乎在思考今天晚上是否要有一顿加餐。
这已经是曹云跌下河谷的第五十天了。他仍旧记得,五十天前,当他在谷底悠悠醒转过来之时,心中的困惑,愤怒,恐慌,以及迷茫。不过这一切都没有持续多久,一次又一次毒蛇猛兽的袭击,让他明白,在这里,最重要的,只是活下去。只有活下去,才能找到一切问题的答案。
说来也怪,按照现在的季节算本应该是晚冬,熊蛇一类的猛兽应该不会出来活动。可偏偏就在这诡异的谷底,闷热异常,堪比夏季。终日的雾气将身周包裹起来,极为难受。更关键的是,像这样的袭击,曹云几乎每天都要经历数十次,他根本不愿意去回想最开始的十天自己是如何度过的。
谷底的三个方向都是悬崖峭壁,曹云本想从峭壁直接攀爬上去。可走近了才发现,峭壁上居然密密麻麻都是蛇洞,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。
实在没有办法,曹云只得找寻到一条溪流。顺着这条活水一路向东,走到了今日。
跌下谷底没几天,曹云便发觉,这里的蛇极度诡异,仿佛天生便具有攻击人类的天性。它们可能会在任何时候,任何角度向猎物发起致命的袭击。为了生存,曹云不知道自己几天没有合眼。
在这里,活下去的一个基本条件就是,强迫自己在任何不可能的情况下发枪,甚至是吃饭,睡觉。
曹云自己都没有想到,自己竟然做到了。现如今,他的枪仿佛已经有了灵性,成为自己身体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如同刚才,根本不用回头,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结果一条毒蛇的性命。
自己每日辛苦练枪,却不如在谷底存活数日的精进。每想到此处,曹云就不由得暗自苦笑。
因为他不知道,这样的日子,何时才能是个尽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