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人看着呢,你敢打我?”
班第达额尔德尼那木札勒正暗爽他打到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的脸时,他的脸便被敦多布多尔济重重地打了一拳。
敦多布多尔济没说话,直接挥起拳头,又打了他两下。
“敦多布多尔济,你别太过分!
我是你三叔,是你长辈。
你一个没阿布和额吉的人,若不是我……”
“咚咚咚……”
敦多布多尔济没耐心听这些颠倒黑白的话。
他连着给了班第达额尔德尼那木札勒七八个拳头,把班第达额尔德尼那木札勒打得躺在地上痛苦地哼唧后,淡淡地扫了眼周围站的人,冷声道:
“可汗病愈之前,若是有人再敢作乱,这就是下场!”
说着,敦多布多尔济看向站着的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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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连忙收起脸上的幸灾乐祸,讨好地朝他笑了笑。
敦多布多尔济朝他走了几步,半点没心软地下手。
既然说了满足二叔和三叔,那便不能让二叔看啊?
再说了,别以为他不知道,他二叔比他三叔阴多了。
他三叔只会在挨打时,无能狂怒。
他二叔可是能一边不要脸皮地继续凑到他跟前,一边暗戳戳地向欧沃告他状的人。
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感受到脸上和腹部传来的疼痛后,死死地遮住眼里的阴霾,在心里不停地咒骂敦多布多尔济。
敦多布多尔济没工夫在意他二叔骂不骂他,他刚打完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,巴特尔便带着戴季来了。
戴季远远地看见敦多布多尔济下狠手地揍人,忍不住咂了咂舌。
他饶有兴致地想道,若是公主看见一贯乖顺的额附这副模样,那就有意思了。
“戴大夫,主子让我们进去。”
巴特尔瞧见敦多布多尔济的眼神,出声提醒道。
“好。”
戴季敛了敛心神,亦步亦趋地跟上巴特尔。
“戴大夫,麻烦你了。”
敦多布多尔济想起清水县的林棠,缓了缓脸色。
“额附客气了。”
戴季行了个礼,走到床榻前,看了几眼察珲多尔济后,把他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,开始把脉。
“额附。”
戴季把完脉,凝眉思忖道:
“从脉象来看,可汗确实有油灯枯竭之昭。
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敦多布多尔济上前一步,急切地看着戴季道:
“戴大夫,有话直说吧。”
“上个月,草民在查阅医书时见到过针对可汗病症的药方。
但草民觉得那方子用药太猛,可能会导致患疾之人当场毙命。”
“如果不用猛药,我欧沃还能活多久?”
敦多布多尔济听懂了戴季的意思,他蜷了蜷手指,颤声问道。
戴季犹豫了下,回道:
“若可汗今日能醒,那草民开些药,再好好将养着身子,还有两三年的时日。
但可汗若是不能醒,那便不足三日了。”
“麻烦戴大夫先去准备药吧。”
敦多布多尔济掩下眼里挣扎的痛色,攥紧拳头,轻声道:
“过了子时,我欧沃还没醒的话,便用药吧。”
与其让欧沃在昏厥中逝世,敦多布多尔济愿意冒着害死欧沃的罪名,去赌一赌。
“好。”
戴季从衣袖里摸出纸笔,写了几个字递给敦多布多尔济,道:
“额附,可以让人给可汗按按这两个穴位,兴许有助于可汗醒来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敦多布多尔济点了点头,低眸记下纸上的字。
不用找人给欧沃按穴,他亲自来就好。
亥时三刻。
敦多布多尔济眨了眨酸疼的眼睛,在巴特尔再三的劝说下,喝了半碗羊奶。
“你去问问,戴大夫准备好药了吗?”
敦多布多尔济把空碗放下,面色担忧地继续给察珲多尔济按穴。
“好。”
巴特尔瞧了眼敦多布多尔济有些发青的黑眼圈,转身走出蒙古包。
敦多布多尔济偏头扫了眼外面的天色,快速算了算时间后,忍住心里的不安,在心里暗自祈祷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