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她那儿赶过来的?”
陈婉燕喝了口红酒,淡淡道。
平时陈婉燕也会喝点酒,睡前喝,助眠。
晚饭时倒是喝的少,今天难得。
毕竟是除夕夜,农历新年前的最后一天。
裴异“嗯”一声,话不多。
他没喝。
待会儿还要开车,赶下一场,他父亲裴家明那。
那边的年夜饭六点半开始。
正常的家庭,此刻该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,他们家安静的碗筷碰撞的声音都像噪音。
“她怎么跟你说的。”陈婉燕嘲弄的勾了勾唇:“说了我不少坏话吧。”
“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不堪。”
这是裴异来之后,继上个语气词后说的第一句话。
冰冷的毫无感情。
像机器。
其实这些年母子俩的相处模式,基本就是这样。
不管另外一个情绪是激烈亦或者平和,他都不冷不热,只有在谈到有关于林迦的话题时,他的冷淡才会更深刻。
“非她不可了?”陈婉燕又问一句。
像极了陈述句的疑问句。
裴异放下碗筷,美味的佳肴他嚼不出一点味道。
“妈,别再逼我了。”
-
年三十五点半的北城,像座空城。
往日拥堵的高架,也只剩屈指能数的几辆飞驰轿车。
开着窗开的车,吹了一路的冷风。
到了裴家明那又新换的别墅后,裴异冻的腮帮脖子手指都是红的。
老太太心疼地不得了,一边倒热水一边找暖手袋:“你这是从雪窟里出来的啊?冻的跟个冰棍似的!”
裴异陪笑:“不冷。”
“嘴硬。”老太太嗔他:“你这手还能有知觉?”
裴异伸手,像爪子一样动了动:“有。”
老太太笑骂:“小兔崽子!”
这里要比陈婉燕那儿热闹许多。
姑姑一家今年也来一起过年,有小孩子的地方,明显气氛要更好。
没有下一场要赶,又有姑父相劝,裴异喝了不少。
比他偶尔应付一场酒局还要喝的多。
饭后,不出意料的被裴家明喊到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