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亮,树桠下,断了两根踏脚横档的梯子,在微风中凄凌地摇晃着。
庞光醒来,屁股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,身上的臭味熏得他想吐,洗澡去。刚一起身,差点把自己甩出去。
咦?力气又增大了!他看了看干瘪的肱二头肌,感觉现在能徒手干翻包头鱼祖宗的……孙子。
几步爬下梯子,脱下背包裤,对着树干一顿输出,同时他望向湖边。
啊……吓得他尿都断流了。
湖水没了,四周干涸的泥土如老人的面颊,沟壑纵横,一滴水都没有。
我澡怎么洗?
啊……吓得他,好不容易续上的尿,尿到手上也没发觉。
这干涸的湖心处,堆着垒垒头骨,一种阴森恐怖感涌上心头。
他急忙转身爬树去找馒头,但被脱下的背包裤给绊倒在地,跟地面来了重重的一吻。
哎哟喂……
顾不得抹去沾满泥土的嘴巴和脸,提起背包裤,立马爬梯子:“馒头,馒头,快来啊。”
由于太着急,一脚踩空。嗷……裆卡在梯子的一根横档上。
吱吱?被吵醒的馒头,趴在树枝上向下看去,被庞光的造型,给惊呆了。
“呜呜……馒头你快下来,哎哟喂啊,疼。”
馒头爬下树,脱下三角草裤,对着树干也是一顿输出。
这三角草裤是心灵手巧的庞光给它编织的,连续编了两条,好换洗。
它看向深坑,看到了一堆头骨。
吱吱!它欢快地跑去,叼了一颗头骨,献宝似的跑向庞光。
庞光捂着裆部,吓得连忙跑开,馒头叼着头骨在后面一个劲的追。
经过这么一闹,庞光恐惧的内心逐渐缓和下来。
头骨让馒头叼回原处,而他呢,坐在草地上用草编着裤子,刚才摔倒,把背包扯破了,只能用小刀割下一块皮包住重要部位,再用电脑线围在腰上一圈,打了个结。
不包不行,因为馒头一直盯着他看,看完又低头看看自己。
另一块有口袋的背包皮,可以装东西,他是一个会过日子的男人,但公司里的那些女人就是眼瞎。
当初家里给他取名庞光,可不是单身光棍的意思,是光耀门楣的期望。他祖上没有出过什么厉害的长辈,顶多是童车厂当拧螺丝组组长的老舅,做拼夕夕客服的表嫂,卖炸酱面的叔叔。他毕业后来到异乡,零基础开始,脚踏实地,任劳任怨,一步步做到人事部准主管的位置,已经算是给祖上增光啦。
想着想着,庞光差点嘻嘻地笑出声来,连忙克制自己,不能骄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