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罚剑宫的正殿足够大,大到可以容纳一场筑基修士的对决。
剑宫中一位负责禁制的二代弟子手持令牌,把护山大阵的气机调运了一部分到正殿中作为斗法的结界,防止斗法双方的剑气、法术蔓延出去,误伤他人。
在斗法开始前,天罚道人让两名弟子把许家的三名长老用锁链锁住,像拖死猪一样拉了上来。
这三名长老不仅被锁链法器绑得死死的,浑身上下还贴满了“定身符”和“定神符”,连动都不能动。
他们最后被拖到了正殿右上首的位置,两名剑派弟子把他们扶了起来,好让他们看着这场事关他们命运的对决。
许家的三名长老都有筑基圆满期的修为,但吃得肥头大耳,大腹便便,见到殿堂中的剑修,吓得两股颤颤。
根据多年来的经验,我判断就算是排行末尾的樱河洪氏,其族老中筑基中期的洪天眼和筑基后期的洪真水,都能轻易地打败这三个老家伙。
因为他们三人除了修为一无是处,就连修为说不定都是吃丹药硬堆出来的。
许家把他们给养废了!
我这才明白那晚许大郎对我说的话——
旁人只看到许家光鲜亮丽的一面,但它实际已经烂到了骨子里,再不改变,只能成为旁人餐桌上的鱼肉!
许安应该并不想养这群废物,或许这是孟家的主意。
在孟熙凤把持家政的这些年里,许家生产的丹药有九成都进了孟氏的口袋,如果这群长老不是素餐尸位的废物,谁会同意此事!?
但许安不愿又能如何?
他手下除了自己的亲儿子许大郎外,还有谁可用?
就算把嫡传功法传给那些旁系修士,就真能得到他们的忠心吗!?
许安和我父亲是双胞胎兄弟,长了一张完全一样的脸,一想到这张为许家日夜忧虑的脸,就让我产生了不该有的同情。
我的出现应该是他唯一破局的希望了,但我的出现并不单纯。
我只是枚棋子,被幽明拿在手中,落子在何处,取决于各自模糊不清的立场。
当迷雾散尽后,或许我会成为他手中的剑,但也可能成为索要他性命的勾魂鬼。
我仿佛看到了因为中毒而佝偻着走向坟墓的父亲,这是何等的凄凉无助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