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拿起他的剑,背在身后,我用风道长的皮囊杀了几百个官兵,他的身份已不能再用,接下来就用丑剑钟汉的名头行事。
半日之后,我来到一个叫做“唐家郡”的地方,我本不打算入城,没想到却在城外的一家茶棚喝茶时,听到了“扁鹊”这个名字。
谈论这个名字的是一伙走镖的江湖中人,他们说路上有个同伴染上了重疾,本来以为必死无疑,没想到遇到了郡中摆摊施救的名医“扁鹊”,几服药下去就治好了重病。
几个人一直在夸赞扁鹊是当世仁医,我记得听风阁给我的消息中,扁鹊是在京城里,不过人长着两条腿,都是会走动的,现在这位“名医”就在唐家郡也说不定。
若如此,可真就省下了我一番功夫!
我连着向几个人打听,到达唐家郡城中的一处三岔路口,在西路口边上临时搭建的布棚下,我见到了正在为人问诊的“扁鹊”。
“他不仅是位神医,还是位仁医!他为人看病不要钱的!”
布棚外排着长长的看病队伍,队伍中不断有人在为扁鹊歌功颂德。
我走到他三丈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,看着这位留着八字胡、大额头的“名医”,幼年时的记忆潮水般的涌来。
“秦叔叔……”
我心中暗自喊着,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,他经常来家中做客,与我父亲是亦师亦友的关系。
那时他很年轻,骨骼清奇,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,喜欢揉着我的脑袋,像喂糖豆一样,把各种滋养体魄的灵丹妙药塞进我嘴里。而他现在却两鬓花白、额头上爬满了皱纹。
这么些年,对于凡人来说容貌有此变迁一点也不奇怪,但他可是名“修士”啊!怎么会老得如此快?
我放出神识,对他全身上下不断打量,终于发现了一件事:他体内已经没有任何灵机,浑身满是红尘浊气,已经彻彻底底沦为一个凡人。
到底发生了何事?他在疏星仙城待得好好的,为何要来凡界?又为何会丧失修为,化名“扁鹊”为人看病?
我心中充满了好奇,急欲上前向他问个明白,可我还没走两步就发现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衣人隐没在人群中,正悄无声息地向他逼近。
灰衣人从他左侧靠近,一把小巧的飞刀被他夹在指间蓄势待发,而扁鹊正坐在木凳上微闭双眸,为人把脉,似毫无察觉。
一步、两步、三步……一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五步之远时,灰衣人手腕转动,骤然发力,飞刀如寒光般突然射出,瞬息间从几个推搡的人缝间穿过,直射扁鹊的太阳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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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啷一声,我在最后一刻赶到,跳到扁鹊面前给人看病的木桌上,拔剑挡下飞刀。
人群惊呼了起来,有人认出了“我”,大喊道:“钟汉!你安敢伤害神医!?”
我环顾四周,一指那名戴斗笠的灰衣人,喊道:“有人向神医行刺!就是他!”
众人顺着我的手指看去,只见那里已空无一人,灰衣人游鱼般在人群中穿梭,很快消失不见。
扁鹊见有人向自己行刺,神色却不见慌乱,他站起身来,朝面前诸人压了压手,示意安静,喊道:“各位父老乡亲,鹊无事,不必惊慌失措,来!我们继续看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