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谦不曾来过王直家,左右看看,比自己家还大,奴仆也比自己家多。
虽然涨了工资,但于谦已经习惯了大多事情交给自己的夫人。
由俭入奢易,也分人。
有的人,穷苦惯了,便不习惯被别人服侍,而于谦,便是这种人。
到了厅堂,款上茶水和糕点,王直叹了口气,说道:“某不明白。”
似乎是对于谦说,也似乎是自言自语。
“为何?”于谦道。
“某不明白,于尚书为何会看着圣上弑兄。”
这是王直最不能理解的事情。
在那天之前,谁知道于谦会是朱祁钰的人?
郕王朱祁钰,自小便被圈养在京城,虽然衣食无忧,但是也不曾接触过任何大臣。
就算现在王直回忆起来,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。
他也怀疑过,是圣人有意为之,再阴谋论一些,或许一切都是圣人和瓦剌勾结,或者于谦和瓦剌勾结。
可是,这不可能,用屁股想都知道不可能。
在土木堡之前,于谦虽然是冉冉升起的新秀,兵部左侍郎的位置,本来就是等着接替尚书之位的。
清风两袖朝天去,免得闾阎话短长。
于谦从来就不是结党营私的人,对于擅权的王振,他也是少数不卑不亢的人。
所以,王直才想不明白。
于谦沉默了下来,从结果论来说,现在的京城、天津,乃至辽东,圣人都经略的有模有样,这便是好。
可是,自己为什么会看着圣人弑兄?
“没得选,那位置,就必须是圣上的。”
于谦沉吟片刻后,才开口说道。
圣人敢和他说那个梦,然后得到验证,那么他为什么不敢去赌一把?
不过,于谦不会和王直这么说,因为说与不说,是圣人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