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牧民的皮肤非常的黝黑,而且还布满了因为风吹日晒而成的皱纹。
三十多岁的年龄,看上去就跟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样。
登记处在城外,不苛待可不是代表着优待。
排着队的牧民在翻译的陪同下,咿咿呀呀说着书记听不太懂的话,随后通过翻译,登记年龄、姓名以及之前的部落。
当然,性别只有两种选项,没有什么购物袋和武装直升机。
很多牧民都想要一个汉名,简短而富有寓意的名字,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。
可每当他们要赞美上天的时候,就会被翻译斥责:“这都是至尊给的,长生天只会要你的牛羊。”
用中原的话,那就是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
治病靠的是军医,打仗靠的是手中的兵刃,什么狗屁仙神,在那火炮落到军阵之中的时候,长生天可没有保佑他们。
有用的神,拜了就拜了,可是长生天从来没有垂怜眼前这些牧奴。
不过,通事翻译并不会强制那些人做什么,只有没有生活希望的人,才会去信仰那虚无缥缈的神灵。
“愿至尊长生,愿至尊不朽。”
那被斥责的牧民缩了缩脑袋,随后改口着说道。
不管是不是自愿的,这么说总是没错。
通事翻译没有单手抚胸表示尊敬,这种尊敬不需要时时刻刻体现,只需要留在自己心里就好。
刘安重点还是在战场上,对于网格化蚕食的战略,其实就是用勇武营的命去骚扰敌方。
区别在于,勇武营的人也知道,更明白他们这么做的意义,可不是那种瞒着下面的人去送死的那种阴谋。
每天都有战报送回,刘安在府衙的内衙设了一个作战会议室,副将和参将等人,每天都要向他汇报,并且看是否作出战术调整。
“那火烧赤,如今还在后撤?”
刘安拿着摊开战报,桌面上还有一张舆图。
从舆图上可以看出来,开原处于凸出部,虽然严格意义上,建州女真也处于统治之内,但和朵颜卫这些差不多,羁縻统治下,基本上是各自为政。
连带着,开原的南方,也是各种羁縻卫所,一招不慎,大宁和广宁被切断的话,那么这支明军,就要被隔绝在辽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