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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面一转,几人出现在了后庙的一间木屋内。
墙角架着一口大铁锅,高高摞起的碗筷给人的感觉是一碰就得到,像是平日里他们做饭的地方。
“在下顾思年,有礼了。”
顾思年拱了拱手道:
“敢问这位大哥尊姓大名,我们在哪里见过?”
瞅了半天顾思年也没想起眼前这位“熟人”是谁。
“呵呵。”
乞丐大咧咧的席地而坐,笑道:
“我一个乞丐可当不起一个尊字,大人叫我曾凌川就好。
一个多月前,城东拐角巷,大人给一群乞丐的碗里丢了好些铜板,可还记得?”
“原来是你!”
顾思年先是一愣,随即恍然大悟。
他第一次和小六子走出牢门,在城里撞见了一群乞丐,靠着墙角讨饭。
心生不忍的他给每个人的碗里都丢了铜板,其中一人就是这曾凌川。
“没错,是我。”
曾凌川笑了笑,看向另一名乞丐道:
“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公子哥,大好人,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拦住你了吧?”
“啪!”
“原来是公子你啊,合着是大水冲了龙王庙!”
那男子一拍脑门,满脸歉意的说道:
“我叫武翔,那阵子大病了一场,全靠川兄接济。
要不是公子赏的那些铜板,我早就饿死了。
刚刚的事,咳咳,刚刚的事太对不住了,恩人别跟我一般见识。”
武翔看起来也是个耿直性子,满脸通红。
当初他饿了好几顿,又病得奄奄一息,得亏顾思年的几十文银钱才吃了口饱饭。
“武兄弟言重了,举手之劳罢了。
咱也见不得人受苦挨饿,能帮的我就帮一把。”
顾思年苦笑一声,谁能想到当初随意丢出去的铜板今天救了自己一次,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吧~
曾凌川挠了挠头道:
“没想到公子还是衙门的人,咱们是有眼不识泰山啊。
要是没认出来打了恩人,咱们可就成忘恩负义的人,传出去得让人笑话。”
“什么恩人不恩人的,难不成我见死不救?”
顾思年板着脸道:
“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!若是再恩人恩人的,我顾思年可就走了噢~”
“朋友?”
曾凌川与武翔一阵恍惚,有些呆滞。
顾思年可是衙门里的官,他们就是群乞丐,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。
这个顾思年竟然愿意称他们一声朋友?
简直难以想象。
可顾思年的表情很真诚,看不出半点虚伪,而且他的眼神中也从没有过别人看乞丐的那种鄙夷与嫌弃。
那种白眼,他们感受过太多太多次。
“哈哈,好,朋友,我们是朋友!”
“顾兄弟痛快!”
曾凌川乐呵呵的笑了起来,两人的脸色带着一丝受宠若惊,更多的是温暖。
顾思年这才认真的问道:
“今天的事,你们似乎提前就知情了?
若是真心交朋友就给个痛快话,哪来的消息?”
“砰!”
“妈的,说到这个就来气!”
明显性格更加暴躁的武翔猛地一拍桌子道:
“昨天半夜几个泼皮找上门,说今天会有官府的人来为难咱们,带头的那个还说要把我们都抓进大牢。
咱兄弟们好不容易有个安身的地方,哪能受这个气?
就准备硬碰硬的跟衙门碰一碰,没曾想遇到了兄弟你,差点就动手了。
说来也是奇怪,那几个泼皮还说若是我们揍你一顿狠的,会给我们二两银子。
王八蛋,二两银子差点让咱们成了恩将仇报的人!”
明明这群乞丐吃了上顿没下顿,但二两银子在他们眼里远远比不过顾思年那几十个铜板。
“泼皮?”
顾思年一脸好奇,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些地痞流氓了,还花银子找人揍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