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着山野小道,两人继续前行。
山中凉爽,尤其是山风一过,更是沁人心脾。
往前又走了半个时辰,林白气喘吁吁,薛霸却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今日这天琅山怎么这么阴森?”薛霸停下来往前看,前面树木渐密,遮蔽日光,虽有鸟虫鸣叫,幽深之意却更盛。
林白环视四周,也不愿再装下去了。
上次搞齐旺祖是暗杀,林白这次想试试正面相对的能耐。
取下斗笠,袖子外翻,尽量显得利落。
手上汗擦干净,扣住飞刀,林白一言不发,只看着还在远眺前面的薛霸。
薛霸此时背对林白,手拿哨棒,擦了擦额头的汗,忽觉心里没来由的不安宁。
“你小子没骗……”薛霸转过身,话说到一半,这才发现林白的不同。
虽着简单布衣,却没半分织席贩履的落魄。也不大口喘气了,手中扣着一把短刃,双目极为有神,脚下似乎也有章法。
薛霸不傻,看出不对劲儿,这分明是积年练家子才有的气势。
不像是整日编草鞋的泥腿子,倒像是舔过血的惯犯。
“你想干嘛?”薛霸毕竟是多年打混的狠人,心里虽发虚,面上并不显。
林白不语,目中杀意显现。
“你以为偷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,就敢跟爷爷翻脸?”
薛霸爆喝一声,矮胖的身子十分灵巧,三步并做两步,欺到林白身前五步处,哨棒劈砍而下。
他力气着实不小,竟有破风之声,气势更是十足。
林白并不出刀,只轻轻错身,而后又一后撤,避开一记横扫。
仅仅避让两招,林白就看出了薛霸的虚实:不足为虑。
正在心里感慨自己没白练呢,那薛霸竟转身跑了……
一眨眼的功夫,人已经到了十几步外。
林白不再留手,飞刀出手。
那薛霸后背中刀,又往前跑了几步,终于趴倒在地。
林白走上前,也不说话。
薛霸人还未死,面上露出恐惧神色,道:“你……你是那淫贼!是你杀了齐旺祖……”
“没错,那阎氏确实白嫩。”林白单腿蹲在他面前,道:“你既说我是淫贼,那我好歹要去你家看看,是阎氏白,还是嫂子白。”
“你……”薛霸口中吐血,眼中先是一狠,又是一怂,哀求道:“兄弟别杀我,我……我妻妾钱财都送给你……只求别杀我……”
“我本就没打算杀你。”林白笑笑,问道:“你把钱藏在哪里了?”
薛霸道:“都在……在我家衣柜最下的暗格里……”
林白点点头,伸手按住刀柄,也不拔出,只用力的转了一圈,薛霸呃呃两声,便再无动静。
“糊涂啊薛大哥,杀了你,钱还是……”
林白正说俏皮话呢,忽听前方有呼喝人声,又有金铁交鸣。
不及多想,林白立即拔出飞刀,闪身到一处巨石边隐藏起来。
“是立即逃走,还是看看来人是谁?算了,应该不是薛霸的朋友,我犯不着凑热闹。”
林白打定主意,准备看一眼就开溜。
从巨石后探出头,只见百步外,一株古树之巅,立着一中年男子,手中执长剑。
林白目力过人,只见那男子胡须如戟,头发披散,虽满身血污,面色颓败,却有傲立天地之势。
惹不起!
林白有心想逃,却见那青衣人微微侧头,竟瞧了自己一眼,面上还露出些许笑容……
这边林白还没来得及惊骇,又有三人从远处掠来,轻功似乎都很不错。
看穿着都是道士打扮,一人拿剑,一人提刀,还有一人的兵刃竟是拂尘,他三人各自占据一株古树,对那中年男子成包围之势。
“裴无用,怎不逃了?”三人中拿刀的汉子声音沙哑,顺势看了眼薛霸的尸体,又看了眼林白藏身处,便不再理会。
那名叫裴无用的中年男子大笑一声,道:“区区三个鼠辈,我何须逃?你们一起上吧!”
“莫中他激将之法!”执拂尘的道人开口道:“他中了蚀骨丹,又受了重伤,几乎油尽灯枯,咱们只需耗着,且看他能撑到何时!”
“裴无用,你若交出东西,我三人可饶你不死。”另一执剑的人开口。
林白不敢再多看,这不是自己能掺和的,至少现在这实力,是万万掺和不起的。
甚至多看一眼都是罪过!